“不是吧,你!”白唐被他草木皆兵的反應怔到了。
他一股坐在上,然後緩慢挪過去,輕緩的拍了下江復庭的後肩:“你到底夢到什麼了?”
江復庭從風聲鶴唳的狀態裡,稍稍放鬆了點,他捏了下眉心,有些疲憊的說:“我可能知道陳意歡夢到什麼了。”
白唐依舊又輕又緩
的拍著他的肩。
於江復庭而言,白唐上總有一股特殊的魔力,他的氣息,他的味道,光是站在那裡,就能撫平自己焦躁不安的心。
落在後肩的手,像冰冷的雪花,一片又一片的融進他的肌膚裡。
江復庭被這冰涼又舒服的溫度點點滴滴洗滌著,這才連人帶魂的從先前的噩夢裡完全醒了神。
他聲音有力了不少,緩緩道:“他來了,他越來越近,他們長得很像。”
白唐聽著他說的話,臉色微不可查的變了變。
江復庭繼續道:“夢裡一直在對我唱童謠,然後想要殺了我。不過……”
他說著一頓,緩過勁來,也敢正大光明的看著白唐:“這些都還好,問題就在於,夢境的體驗太過真實了。”
“我能很清楚記得夢裡他們殺我時的感受,這種感覺是非常可怕的,特別是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甚至會混淆夢境和現實,將夢裡的敵對和防備意識帶到現實來。”
白唐收回手,正好撞上了他的目光,發現他的眼裡似乎裂出了一道很小的口子,將屬於人本的脆弱不小心掉出來,然後又驚慌失措的收拾回去,變回了以往面不改色的鎮定。
白唐刻意放緩了語氣,明亮的聲音像被暖陽烘烤過似的:“這就達到了對失蹤人的精神控制效果,先從根本上剝離他們的社會關係,和邊所有人漸行漸遠,即便失蹤,也不會引起他人過多的注意力。”
“對。”江復庭認同的點頭:“昨天高雪又夢遊了。”
白唐翹起了二郎腿:“你發現什麼了?”
江復庭言簡意賅的說:“陳意歡長相的人偶,我懷疑……”
他話還沒有說完,白唐的眼尾不自覺壓了下來,擺了擺手:“行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這裡也有點有意思的訊息,你想不想聽?”
白唐說著還特意眨了眨眼睛,修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忽閃著。
江復庭調了下坐姿,說道:“你說。”
白唐對於賣關子這個行為一直以來都是有獨鍾,他照例往江復庭邊一靠,神秘兮兮的說:“兩個訊息:一個有意思的,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你要聽那個?”
他說到‘特別’兩個字,還若有其事的重重咬了下。
江復庭前一晚的休息算不得太好,懶得跟他猜謎,直接往椅背舒服的靠了靠,將自己連來的神經放鬆片刻。
他的雙眸有些倦怠的微眯著,直勾勾的看著白唐。
平一直清冷自持的人,此刻鬆懈的模樣,有著說不出的別樣吸引力。
白唐剛才還興致沖沖醞釀的一番話,忽然就說不出來了,只好老老實實交代:
“我查了他們兩兄弟的生死簿,兩個人的命格都有很大的問題,陸長枯的命早在他十九歲的時候,被人刺殺而亡,他原定命格本該活到六十八,因疾病亡。現在這樣屬於橫死,橫死的鬼,本應進入枉死城,但他用某種辦法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