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繞的霧氣中,很快有一根細如蠶絲的黑線從髮絲中,一點點的延伸開,隨後快速衝出活動室,將他們指引向其他方向。
江復庭被摧殘了一天的壞心也就在這一刻,稍微緩了點。
能搜到魂,就說明還有希望。
兩個人事不宜遲,當即往外面走。
活動室裡的東西已經被清空,對於背後的人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力,也不會放任何心思在這。
他們兩人離開的時候,也沒來時那麼遮遮掩掩,雙雙以最快的速度飛奔。
由於目的地不是特別的明確,白唐順著黑線的指引,拉著江復庭瞬移了好幾次,直到實在判斷不清黑線帶領的地點到底是哪,只能停下來恢復奔走。
這個地方已經相當偏離市區了,街道四下無人,兩邊若隱若現的小區和商業樓要隔幾條街區,才會出現一兩次。
寂寥的夜色在黑暗中漾出幾分詭異,刺骨的夜風如同無數把飛刀割在臉上。
江復庭盯著前方的鬼線,再往前走下去,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個地方連路標都很少了,紅綠燈隔幾千米才會有一個,路燈經年累月都無人維修,暗得路面映出不規則的汙漬,好像一灘灘人血,滴滴答答的往前蔓延。
按照長期以來的經驗來說,一般到了這種荒郊野外,高雪基本上是凶多吉少了。
“還有多久?”江復庭急促的問道。
白唐動了動手指,估摸著鬼線蔓延的距離:“快了,頂多一公里。”
江復庭只能盡全力加快腳步,只要能多早一步,高雪的希望就能多一分。
只是還不等他們趕到,最糟糕的事還是發生了。
白唐手裡一直緊緊拉扯著的鬼線,突然開始有了變淡的跡象。
江復庭的心頓時一緊,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一捏。
鬼線從發生變化的那一刻開始,就在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散。
兩個人的呼吸都緊跟著停滯。
在鬼線幾乎要徹底散開的那一刻,江復庭突然叫喚:“白唐!”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白唐彷彿心有靈犀,雄渾的鬼氣湧入黑線內,藉由這兩邊僅有的聯絡,強行維護著此刻正在快速衰弱的高雪。
他能感覺到對方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在強行剝奪她的靈魂,居然能跟他的鬼氣抗衡那麼一兩分。
白唐那張清秀的臉龐同樣緊繃,不知道是鼓勵自己還是在鼓勵對面垂死掙扎的高雪,他喃喃著:“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
道路兩旁盤根錯節的枯枝隱匿在黑暗中,影影倬倬的,像一排排乾枯的手指,在風中招搖。
看得久了,讓人背後直冒冷汗,似乎靈魂都能被吸走。
兩個人在竭盡全力的飛奔下,終於撥開了荒涼到不見天的枯樹。
前方破財蕭條的建築藏匿在雜亂無章的枯枝敗葉裡,看起來有著說不出的凋敝淒涼。
而就在他們即將趕到前方的建築時,白唐手裡的異動消失了。
半分透明的鬼線總算是穩定了下來。
江復庭見狀,心中舒了一口氣:“那人知道我們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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