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是陸長枯,那麼警惕又小心的在活動室轉了兩圈,然後停在一個死角的廢物堆裡,盯了那麼久,不可能只是普通的檢查。
從窗邊的影意識到活動室有人潛入,再到趕過來的時間內,即便是抓人的時候,他不可能百分百保證自己能當場把人揪出來,也無法判斷潛進來的是誰。
在這種況下,為了萬無一失的確認偷雞摸狗的人,大致擁有的特徵或躲藏在哪,他一定會將活動室裡的每一個細節全都刻在腦子裡。
等到第二天一早,再復返重新確認,缺失或發生變化的地方肯定有問題。
儘管當晚揪出來一個人,但按照陸長枯表露出來的習,肯定會再次來複查。
而自己缺失的那塊地方,對於陸長枯而言,就是橫空襲擊的一個意外。
也因為意外,讓陸長枯本就事事戒備的習慣,更加如臨大敵!
活動室內突然出現一個超出他預料的人,讓他不得不繃著一根弦,將自己置入處境危險的猜測中,最後迫不及待的轉移掉所有相關的東西。
所以自己的消失,反而驚動了這個行事戰戰兢兢的人。
江復庭的目光停留在前晚自己躲藏過的地方,略有些出神:“我被陸長枯發現了。”
白唐立馬神色一凝:“他知道是你?”
“還不確定。”江復庭緩緩吐了口氣,“不過他留心到我上是早晚的事。”
他除了暴露了自己的存在,還暴露了一樣最重要的東西,就是高體型。
這個東西哪怕是遮著一塊布,都隱藏不了的。
學校裡高個子的男生是不少,一米八的都有一大把,但像他這樣一米九的,數量就直線下滑了。
再加上他體型標準,對於陸長枯這種精通人偶的人來說,實在是太惹眼,從學校人海里篩選出他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白唐的語氣也跟著慢慢凝固:“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
江復庭垂下眼皮繼續思索著,陸長枯這個人太容易受驚了,他就像一隻在虎口邊扎窩的兔子,時刻懸在提心吊膽中,但又捨不得放過老虎嘴裡的。
哪怕出現一點點的虛張聲勢都能讓他小題大做。
那高雪那邊……
這個名字從腦海裡劃過的一瞬間,江復庭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他匆忙拿出手機,撥通高雪的電話。
隨著電話那頭越發冗長的忙音,江復庭的腦子忽然炸開,耳朵就只剩下一片嗡鳴。
懸著的心猛地墜入了谷底。
他沒有輕易死心,又連著撥了好幾次,迴音他的只有單調機械的“滴——滴——”
白唐發現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你不會是……在找僱主吧……”
回應他的只有江復庭結了冰一樣的面孔,他就知道自己這烏鴉嘴,猜壞事一說一個準。
而僱主失聯,已經是壞到不能再壞的事了!
江復庭摸了下口袋,拿出口袋裡的東西時,開始慶幸自己還好多了個心眼。
他把手裡的那一小捆頭髮遞給白唐:“看她的魂還能不能搜到。”
這捆頭髮是和高雪見面時,留了個心眼削下來的。
因為委託的人大部分已經處在高度危險中,半路失蹤的況也不少見,出於萬一,女僱主就會留兩根頭髮,男僱主沾點汗液,這種小動作幾乎成了江復庭的職業習慣了。
白唐一手接過頭髮的同時,鬼氣已經在體內暗湧,將髮絲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