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正經的就往江復庭這邊縮了縮,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我怕怕。”
江復庭忍著他一時上頭的惡趣味,強壓著想要跳動的眼皮,配合地對李良點頭。
李良捏不準他的性格,真真假假辨不清楚,心裡還沒能從先前的驚濤駭浪裡完全回過神來,半推半就的信了。
“就十分鐘。”他扯著沙啞的嗓子說道,“多一分,我也做不到。”
隨後在兩人的注視下,像抗了一層磚頭似的,用盡力氣推開了鐵門。
白唐快速的從布袋裡掏出兩張安魂符遞給江復庭,小聲確認著:“時間夠用吧?”
“恩。”江復庭倒是不擔心自己,另一個關押的地方並不遠,來回要不了太長的時間,倒是破壞那個陣法有點難度。
他收起符紙,回想起之前和那些變異的魂魄交手過的種種,頓了下,還是提議道:“我的力量對他們提煉出來的至陽之氣有牽制作用,你要不借點。”
白唐多看了他一眼,這傢伙現在知道反哺了,算沒白養了那麼久。
他心裡倍感寬慰的想著,嘴上還是欠得不領情:“就你那點喂貓的力量,自己留著消化吧,我就不拿來塞牙了。”
呵!
江復庭一言不發地冷眼瞅著他,這傢伙永遠是不知好賴的蹬鼻子上臉,老喜歡搞得自己熱臉貼冷屁股。
但每次認真琢磨,到底什麼樣的人能將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時候,想到深處又心軟了。
再多想點,又想到了自己勤奮修煉上,那就等自己超過他的那天。
他慢慢眯起眼睛——等自己超過他的那一天。
骨子裡有著執拗的想要被認可,又心潮澎湃的期望著——天塌下來,終有一天能由他這個個高的頂著。
於是那雙盯著白唐的眼睛,在思緒的影響下,逐漸發生了變化,多了點說不出的強勢和霸道。
白唐不自在的側過臉,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抽了,剛才那一瞬間又稀裡糊塗的把眼前的人和記憶裡的人混淆在一起。
他掩著心虛,毫無底氣地吐槽:“一點都不知道尊師重長。”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窸窣的腳步聲。
兩人動作一致地抬起頭,順著門框底下縫隙透進來的影子,判斷著外面的動向。
細碎的腳步和斷續恭維的談話聲漸漸遠去,直到聲音徹底聽不見,四周慢慢歸於沉靜,江復庭的後背自發的繃直:“可以動手了。”
白唐慢悠悠抬起自己的手,黑芒在指尖閃爍了下。
外面的人突然轉過身,沉重響亮的開鎖聲叮叮哐哐的傳來,伴隨著刺耳的開門摩擦,壯年像一個人偶似的站立在那。
他逆著光,只能看到身上籠罩著一大片陰影,那雙看向他們的眼睛毫無神采,瞳孔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黑。
“我先走了。”
等江復庭聞著聲音再回頭,方才還坐著的人,驀地就從桌前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輕淡的話語蕩在他耳邊。
他也沒再多耽擱,立馬站起,珍惜這僅有的十分鐘儘快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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