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唐錯愕的看他,愣是沒想起來自己啥時候有這個想法,但聽到那個名字就已經本能的搖頭,道:“不不不,不想見,完全不想見!沒有過,肯定沒有過!”
墨赦身姿筆挺,眼神肅蕭,沒從他臉上看出半點撒謊的痕跡,那股繃著的氣消了一半,他道:“跟你說過,離她遠點,她不簡單,對你有害無益。”
白唐對他的氣場素來敏感,知道他已不怎麼氣了,也放鬆了繃緊了皮,苦著臉道:“就算以前不知道,現在也知道了,但是我怕是跟她扯不太清楚。”
墨赦道:“今晚你們兩發生了什麼?”
白唐長嘆一聲,就嘰裡咕嚕的把事情交代了,氣的墨赦狠狠的敲他的頭,跟敲木魚一樣。
若不是發出的聲音更加沉悶,白唐都要懷疑墨赦是拿他的腦袋當禮佛道具了!
又過了片刻,墨赦才將手指從他那被綁過紅線的指頭上移開,道:“查不到。”
白唐心裡也犯嘀咕,面上卻還是不在意道:“以後慢慢查唄,不著急,我看這東西也要不了我的命。”
墨赦道:“蘇毓秀的力量很奇怪,那條線肯定是用她的力量凝成的,當時咒言生效,你就沒點感覺?”
白唐認真想了想,從懷裡掏出被壓的有些褶子的緣生花,肯定道:“都是這東西害的,香氣太好聞了,你聞聞……我當時就感覺腳下像踩著雲,渾身細胞都嚷嚷著想打滾,能保持理智拒絕她一次簡直是神,你都不知道那場景多曖昧!”
並不想知道那場景多曖昧的墨赦快走了兩步,再轉過頭來,道:“蠢貨!你是豬嗎?遇見好聞的就走不動路!她明顯不懷好意你還沒點警惕心!”
白唐委屈:“我有!有來著,後來就……忘了。”
“她的力量詭異莫測,我都看不出什麼來路,你現在身體裡被她埋了一條線!知道多危險嗎?現在她說只是互相感知,可你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嗎?萬一她能操控那線束縛你的靈識呢?”
“那什麼,你彆氣啊,我這當時也就是頭腦一熱,不知道咋地就答應了,我現在已經很後悔了,超後悔的……那什麼,紅線融入我體內的時候,我感覺好像曬了個月光浴……”
“你們本來就在夜裡約會!”
“墨墨老默墨神,你要幫我啊!”
墨赦簡直想錘死這個二貨,那緣生花確實對陰魂有莫大好處,也有一定的迷幻作用,能讓陰魂跟醉酒一樣不止今夕何夕,但白唐他不一樣。
但他到底怎麼不一樣,墨赦說不出來,想著他就那麼被人忽悠了,就很氣。
一生氣,就忍不住訓人。
白唐被訓的很沒脾氣,小雞啄米一樣他說什麼是什麼,模樣很是虔誠。
……
也說不清是什麼時候
開始的,白唐腦子裡開始閃現一些模糊的片段,不知道是做夢還是怎麼。
白唐很是奇怪,他明顯的知道這些畫面都是虛幻的,但那種感覺卻很真實。
面前是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海,海上煙波浩渺,一尾小船在海面上飄飄蕩蕩。
有身穿純黑滾白邊長袍的男人在河邊負手而立,腰間纏著同樣黑色的鎖鏈,頭戴高帽,面色如玉。
還是一張很熟悉的臉,熟悉的他閉著眼都能畫出那張臉的輪廓。
那是墨赦。
不,應該說是範無救,是還不認識白唐時的範無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