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帝令?難道是跟黑木令一樣的東西?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白唐琢磨了下,覺著十有就是這玩意了,也不廢話,立馬跳到了另一個問題上,道:“所以也不敢讓他們幫忙,也不能搜城,這麼說的話,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自己私下去找。”
何蔚微笑起來,道:“酆都城鐵衛的輝煌,已經過去了,地獄不需要他們,呵呵,旌旗十萬斬閻羅,也是曾經了。”他看向白唐,眼睛裡有睿智的光,道:“他們不會放我走,但是,他們要求你。”
白唐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光頭,疑惑道:“我?”
……
大紅的喜鋪天蓋地,十萬煙火照明前路。
身著華貴秀美嫁衣的女子含著藏也藏不住的笑,從容的上了十六鬼將抬的驕子,隔著重重簾幕,看見那一縷白光從遙遠的天際又一次落在自己面前,常年平靜的心終於忍不住狂跳起來。
“蔚蔚。”
她一把掀開頭上的蓋頭,待她的新郎走進,便忍不住掀開那厚重的轎簾,迎了上去,“這勞什子太麻煩,我想跟你一起走過酆都城。”
牽著馬的男人嘴角抽搐,道:“隨你。”
她就笑,又看了看自己拖地的大紅嫁衣,要求道:“九天風大,一不小心就能給咱們吹散了,你牽著我。”
何蔚像是十分頭痛,嘆了口氣,還是牽住了那在自己面前晃悠的白嫩小手,道:“你既非要嫁我,以後,以後但有不如意的地方,也不要後悔抱怨。”
“不抱怨。”她道,“不後悔。”
長風果然很大,她站在九天之上,攥緊了他的手,卻還是覺著冷,從心底透出的冷讓她忍不住哆嗦。
“你還欠我一樣東西啊,酆獄。”眉目俊朗到有些犀利的男人在九天之上朝她伸出手。
“什麼啊?”她問。
“陰帝令啊。”他說。
那聲音與房間裡的另一個聲音完美重疊,溫柔的有些不可思議。
趴在女人耳邊的男人聲音慈和,用聲音引導著她的思維。
這是一間十分敞亮的房間,外面依稀能看見各色晃動的鬼影,房間裡安靜的落針可聞。
身著大紅嫁衣的女人平躺在床上,胸口放著一塊青碧色的石頭,那石頭原先有成人兩個拳頭大小,此刻只剩了嬰兒拳頭大小,依稀發出微弱的青碧色光芒。
在她床邊還坐著一個身穿黑色蟒袍、高冠束髮的男人,那男人面目普通,還有些平和,此刻卻扣住她露出的潔白手腕,一次次將她握緊的手掌撫平,聲音裡有冷漠的柔和,道:“乖,說出來。”
“噗~”
那女人身上又有無形的靈光溢散出來,拼盡了全力抵抗。
片刻後,那男人道:“失敗了。”
仔細看去,那房間裡竟還有一人,就坐在那窗臺邊,透過窗子看外面遊離的鬼魂,他穿著亮黃色衣服,五官也俊美的讓人仰慕。
聽見那男人的話,他也不回頭,只淡聲道:“繼續,蛟,一塊幻夢石不夠,就再加一塊,反正那東西,咱們以後也用不上。”
角蛟嘆息一般道:“倒是個人物,已失敗了二十八次,不愧是酆都公主,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每一次都會被她認出來。”
說著又將一縷白色氣息輸入她體內,動作間將她的衣袖又往上捲了卷,露出在她皓白手腕上的翠綠色玉鐲來。
酆獄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身體周圍陰氣肆虐,呈波浪形向著四周擴散。
“酆獄,你醒了。”那個內心溫柔的男人對著她輕微的笑,那笑容就是她全部的世界。
她原來充滿陰霾的心頓時就明媚起來,朝著他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道:“早啊蔚蔚。”說著就雙臂上舉,環上他的脖頸,吧唧一口就啃在了他臉上,然後看著他無奈的臉放聲大笑。
“酆都反正沒什麼事,咱們出去浪吧?你想去哪兒?蔚蔚,去哪兒都行,我都聽你的。”
“額……好,那去冥河釣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