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本公子隨後就到。”
楊慶見綰綰離開,便也要追上去,卻被沈無濁一把拉住。
“楊兄且慢。”
楊慶疑惑問道:“還有事?”
沈無濁無奈道:“楊兄莫不是忘了什麼?”
楊慶歪著頭想了想,恍然道:“瞧我這腦子,沒忘,怎麼能把沈兄忘了呢?”
說著,楊慶又掏出一疊銀票一把塞在沈無濁懷裡。
好傢伙,這是身上帶了多少錢啊?
“都給你都給你。”
說完便急不可耐的往樓上走去,看得沈無濁目瞪口呆。
王舟笑道:“沈兄勿怪,表兄是粗俗了幾分。”
“粗俗好啊,我就喜歡粗俗的。”沈無濁笑眯眯的將銀票整理好塞進懷裡。
“對了王兄,這位盧老,什麼來頭?”
王舟看著沈無濁,見沈無濁是真的不知道,便解釋道:“兩朝帝師,當今陛下的太傅,國子監祭酒,這天下也只有南梁那位號稱文宗之首的謝浩然謝聖人能與之齊名並列了,沈兄覺得盧老是什麼來頭?”
沈無濁咋舌驚道:“來頭這麼大啊?”
王舟驚奇道:“以沈兄的才學,當不該不知道盧老的名聲才是。”
沈無濁擺手笑道:“我就是讀過幾年書,連個正經先生都沒有,哪裡知道盧老的來歷。”
王舟只當是沈無濁自謙,也只是微微笑了笑。
“不過盧老如此身份,怎不在京都待著,反而到陵州來了?”
王舟笑道:“因為盧老本就是陵州人士啊,陵州向來文風不盛,近百年來,也就盧老一位可稱大家,去歲盧老告老還鄉,我還上門拜訪過,不過被拒之門外了,未曾想到會在妙眉坊見到。”
沈無濁笑道:“盧老老當益壯啊,都一把年紀了...”
王舟搖頭一笑,“應是被這兩日錦安佳人的名號吸引,他老人家感興趣的是詩,可不是人。”
沈無濁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就算對人感興趣,恐怕也有心無力了吧?
沈無濁心中暗笑。
事情落幕,沈無濁與王舟乘船離開了妙眉坊。
沈無濁的家就在渭水下游,直接走的水路,便與王舟分別。
轉頭看了一眼燈火搖曳的妙眉坊,沈無濁撇了撇嘴,“可惜了,搞了半天,連個面目都沒看清。”
綰綰一直用紗巾遮著臉,沈無濁都連她究竟什麼容貌都沒看清楚,算是白來...
不對,也沒有白來,懷中這鼓囊囊的,怎麼能說是白來呢?
想到這裡,沈無濁眉眼開裂。
小舟很快到了沈無濁的院子,沈無濁前腳剛剛下船,船伕搖著小舟翩翩遠去,一陣鑼鼓的聲音瞬間就吸引了沈無濁的注意力。
聲音隔得很遠,沈無濁也只是隱約能聽見,好奇的回頭張望,應該是妙眉上游傳來的。
可惜,天色太暗,只能依稀看見點點燈火的光芒,別的沈無濁什麼也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