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陵州城為一州之會,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缺糧了呢?
沈無濁與劉七剛剛出門,便撞見一個丰神如玉、清秀通雅的俊朗青年,身上穿的正是淺綠色七品上城縣令官服。
不用說,這就是去歲的探花郎,如今的錦安縣令了。
“參見縣令大人。”兩人連忙低頭行禮。
“不必多禮。”楚秋南只是嗯了一聲,隨後進了劉縣丞的屋子。
沈無濁回頭看了一眼,隨後便跟劉七一起離開了縣衙。
“大人,不知大人來找下官,可是有事情?”
楚秋南嗯道:“劉縣丞手上可有錦安戶籍冊?本官想查一個人的名字。”
“不知道大人想查誰?但凡他是錦安治下百姓,下官這裡應該都會有記載。”
“他叫沈無濁,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
劉縣丞聞言一愣,“大人說誰?”
“沈無濁啊。”楚秋南皺眉道:“怎麼,這人有什麼問題嗎?”
“剛剛出去的那個,就是沈無濁。”
“嗯?”
楚秋南剛想追出來,一個差役來到。
“啟稟大人,有人報官。”
“何事?”楚秋南微微皺眉。
“妙眉坊的花媽媽來報官,昨晚綰綰姑娘落水淹死了...”
這邊沈無濁兩人出了縣衙,劉七見沈無濁愁眉不展,問道:“你好像在擔心什麼事兒?”
沈無濁搖頭,“只是有些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麼?”
“陵州城,怎麼會缺糧呢?”
劉七笑道:“邊境打得正歡呢,莫說一個陵州城了,想必整個陵州都缺糧。”
沈無濁恍然,“差點把這事兒忘記了。”
前幾天李家吃席的時候還看見了一隊軍馬北上,應該就是去支援的。
“應該是邊境的戰事僵持住了,否則也不必徵收這麼多糧草了,只是沒想到偏偏陵州城大旱數月,以致秋收無望,眼看就要缺糧了。”
劉七笑道:“你擔心個啥?此事自然會有人管的,還用不著你來幹操心。”
“也是。”沈無濁都不知道自己在擔心個啥,若是陵州缺糧,朝廷自然會派人賑災的,關自己屁事兒啊?
想到這裡,沈無濁失笑搖頭,笑自己杞人憂天。
這天塌了,不還有個高的頂著嗎?
兩人現在身上有銀票,便去銀莊換了點碎銀出來使,一路走便一路吃喝,好不快活。
“嗯?”沈無濁一手抓過一個油餅,眼角的餘光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又是她?”
“誰啊?”劉七聞言回頭問道。
“還能有誰?咱的鄰居唄。”沈無濁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