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畢,庒琂很是震驚。
三喜託著茶盤進來,也聽到了,嚇得杯盤斜倒碎地。
子素聽聞後,倒鎮靜,面目清冷道:“爺兩個別說這些嚇唬人。”一面去幫三喜收拾地上。
莊玳道:“我也覺著神叨了,府裡不讓供佛,原先我們鳳凰閣供過菩薩,也遷了呢。現在又信這些了。不過,為妹妹祝生日,也無妨。圖個吉利熱鬧。”
庒琂聽後,心裡冷笑。若說莊府不信佛,不信妖神怪論,原先為何要供?還讓人禁口?如今還要去請姑子禱唸?去年,碧池被大爺莊頊贖身出來,安住在城南老宅,那老宅子不正是供奉祖先和神靈的地方?在仙緣庵避難時,還見過莊府的僕婦去那邊上香,若不信神佛,怎有這些動作?可見這府里人表裡不如一,說一套背後做一套。
到底而言,莊府的行為讓庒琂反感了。眼下聽莊玳說這些,她不好發作,隨便地應個笑。
肅遠道:“玳哥子來找我,邀我跟他一起去仙緣庵請。可巧,二老爺又不讓去,說已吩咐人去了。我就怪他做事魯莽,沒人吩咐的事兒,淨是自己做主。”
莊玳紅起臉面向庒琂道:“你我都欠妹妹的情,有這等殷勤可獻,為何不去?琂妹妹生日,好歹我們表示下心意才說得過去。況且,你借別人的手鐲倒模子,如今該謝人家的意了。”
肅遠笑道:“是你自己不好意思去見姑子,非要拉我作陪。”
莊玳笑紅了臉,撓頭。
聽來聽去,庒琂大致明白了,因而,道:“二位就是為這事兒來跟我說一聲?”
莊玳連連擺手:“不不!我原是要來瞧妹妹的,可又怕妹妹不見我。因我沒送妹妹回來,想必妹妹還生我的氣。我去請姑子,算是誠心向妹妹賠罪了,誰知,二老爺不讓去。到底也要來跟妹妹言語一聲,讓妹妹知道我的誠心。”
庒琂笑道:“都說了,我生你什麼氣了。沒有的事兒。放心吧!”
莊玳歡喜,道:“妹妹果真不生氣?”
是的呢,庒琂從西府鳳凰閣回鏡花謝,莊玳沒來送,是莊玝護送回來。他後來巴巴的跟莊玝來尋半圈,知道她去東府滾園,又跑去滾園。
如今,就為這事兒。
莊玳又道:“我想來想去,今日不解決得不到妹妹原諒。明日生日,我怎麼上席坐下。沒臉面對妹妹說話了。如今妹妹不生氣,那我明日多吃幾杯酒。”
庒琂笑臉點頭。此時,心裡已不想生日的事,也不想紅毛狐狸了。因莊玳才剛傳遞一個訊息,他們要請仙緣庵的人來,如真這樣,是要撞上舊人了,自己的身份豈不是要敗露?
庒琂頓時緊張難安。
子素和三喜收拾好地上的殘餘碎片,走過來攆客,道:“爺兩個,我們姑娘在籬竹園驚嚇半日,才回來安一會子神,你們又來嚇唬她。求你們行行好,讓她歇會兒神吧。”
這樣說,莊玳和肅遠不好停留了。
兩人臨行前,肅遠有情有意的對庒琂道:“明日我帶份薄禮來給姑娘過生日。今日忽然打擾,請姑娘原諒。”
庒琂端禮致謝,送他們出門。
那兩人走後,子素和三喜笑對庒琂:“貝子倒是有心,為人謙和有禮,也穩重。三爺跟他是表兄弟,怎麼行頭做派差那麼遠?”
庒琂也不答,讓三喜去把院門關好。
關了門,庒琂才對二人道:“明日,仙緣庵的人要來。怎麼辦?”
子素也聽到他們說了,便笑道:“姑娘擔心多餘了。老太太和四位老爺知道姑娘身份的。他們有心去請,想必提前禁了口的,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