庒琂手指立在嘴上,示意禁言。
三喜走了出來,忿忿道:“我就瞧著二太太沒好心,讓玉圓給我們送花賠禮。刨那麼大一個坑,是要把我們都推進去埋了。”
慧緣拉住三喜,三喜依然道:“就算當二太太的臉面我也要問。姑娘才剛在那邊就不該扯我,不然我早就供出來了。他們也不尋思,我們哪裡就知道夾竹桃能害人有毒了?再又說了,我們跟小姨太太沒仇沒怨的,犯不著害人家。”
庒琂勞神揉了揉腦門,懶懶地道:“好話都給自己說了,那還要好人做什麼?你竟一點都沒長在心裡。”
三喜再要頂嘴,慧緣一把拉住她,又低頭對庒琂道:“姑娘,三喜說的也沒錯。總歸是要想法子圓說才好。”
庒琂十分無奈,笑道:“如何圓說?我們戴花出去人人看到,花沒在頭上人人見到。大夫查了碗,上面正是花蕊殘留。可不是圓了。”
慧緣道:“老太太有心保我們,可也要有話說不是?”
三喜搶道:“就說花是二太太那邊給的。自然就能查到二太太那邊使出的手段。小姨太太的伶俐跟二太太的人去端的酸梅湯。”
庒琂道:“如是她下毒會叫自己的人去?還這麼明目張膽?”
這話把三喜的憤氣壓回去。
慧緣思索著道:“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是不知道二太太跟小姨太太有什麼積怨。”
庒琂搖頭,心中也是相當疑惑。
慧緣道:“日常二太太最不待見姑娘,如今添二老爺外頭那個,不好的都推給姑娘了。”
三喜冷笑道:“二老爺外頭有什麼人跟我們姑娘何干?真是笑話。我們姑娘不進莊府,他二老爺就沒有外頭的那人了?”
庒琂覺得聒噪,起身要歇息,三喜這才會意收住嘴巴。與慧緣服侍好庒琂睡下,兩人走了出去。到了堂廳外頭,三喜依舊說明日檢舉二太太。慧緣勸幾句,三喜也不受用。故兩人你思我想的回屋躺下。躲在圍簾後頭的子素聽到,心思思又到庒琂屋裡來。
才進屋,看到庒琂背在床上抽泣。
子素思想半分又悄悄回身出去。
次日宅院皆安,老太太早早差個小丫頭來傳話說不必過去請安。庒琂等人就呆在鏡花謝二門不出。至十八日,莊玳悄悄翻院牆進鏡花謝,還未溜進堂廳,廊下的鸚鵡倒先開口“給三爺請安”。這嚇得慧緣和三喜從裡頭跑了出來。
莊玳見兩人,小聲道:“你家姑娘睡著?”
三喜兩眼一翻,扭頭進去。慧緣委身下禮,回道:“三爺怎麼來了?”
莊玳指了指院牆,笑了,也不跟慧緣搭話,一頭進堂廳,往庒琂屋裡尋去。子素在屋裡頭正跟庒琂說話。見莊玳進來,子素會意走出去。
庒琂拉住子素,不給她離去,抬頭朝莊玳道:“三哥哥怎麼來了?”
莊玳順一眼子素,沒好意思起來,故抓耳朵道:“外頭也沒媽媽看著,妹妹可以出去走走。”
庒琂對子素一笑,只顧道:“院子門倒插,也沒見敲門聲音,我丫頭什麼時候有通天的本領,準知道你來了開門的?”
莊玳呵呵直笑,坐到桌旁,自顧倒茶喝。子素淡淡的並不招待。
三喜見莊玳這般笑,本是在偏室煩悶,一股氣衝出來,冷冷道:“爺知道我們姑娘冤枉,遇了這樣的事不幫說話,此刻還這般來笑話。姑娘是不說,我看著實是冤了天了。又遭爺翻牆過院偷來笑話。不知爺是什麼個意思。”
三喜不顧慧緣和庒琂使眼色,一股腦說。子素對她倒是一臉敬重之色。
莊玳自知笑過了,心思也不合時宜,便收斂,起身對三喜打了個躬,又對庒琂等人打個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