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蒙向怎麼也想不到老天會如此眷顧,自己本來還在為如何把江水遙引去淺沙灘而費神,哪知道鍾零竟和江水遙約戰淺沙灘,這樣一來倒替他省去不少的麻煩。
正好連鍾零一起收拾了。
秦蒙向根本不做猶豫。
前些日子他到處找幫手時在宣陽宗被落了臉只是其一,最主要的是現在鍾零已是承天劍宗的弟子,做為百年仇敵,那就更沒有了手下留情的理由。秦蒙向奸詐一笑,等回到宗門後再把宣陽宗企圖勾結一事稍微的添油加醋一點點,這樣也算是洞察先機的大功一件,或許能保住自己回到宗門後站穩腳跟。這是一箭雙鵰的好事,只是白白讓萬丹宗佔了便宜。想到此處時秦蒙向臉色有些懊惱,思慮著以後若是有機會,還是得讓令狐疆安再割割肉,這樣才能還上這份人情。
白華今天喝了不少酒,到現在仍是酒醉未醒。江水遙並未把要和鍾零約戰的事情告訴柳輕,問安過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觀察芒哈的傷勢。
鍾零也沒有真的交出房契,當時只是猖狂的朝著江水遙放了一句淺沙灘上若能取勝必定雙手奉上的狠話後就進了屋子。
晚間時分,從宣陽宗趕來迎接他們的弟子聽到今日之事後極為驚恐,急忙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如數講了出來。特別是馮向山和凌虎修為的不知深淺,祝楓梧的歸順,那名弟子講得驚心動魄,原以為可以讓心高氣傲的鐘零能有所警覺,誰知道後者似乎並無多大感覺,反倒喃喃念道:“原來今天那女子就是令狐以南,想不到多年不見,竟長得那麼漂亮了。”
早些時候那名負著長槍的男子原本也只是漠不關心的喝著茶,但聽到江水遙的名字後眼神驟然一亮,心裡面似乎是有了主意。
鍾零對江水遙的光榮事蹟不滿的撇了撇嘴,隨即換了一副好臉諂媚道:“管他什麼江特使水特使,胡師兄在,定讓他碎屍萬段!至於流雲寨嘛,距離海星鎮至少也有幾千里路,等趕到這裡怕是連江水遙的渣也撈不到。”
入夜時分,江水遙與令狐以南帶著端端出現在淺沙灘。
芒哈醒來後便被他們安排去萬丹宗和流雲寨報信,江水遙粗略估算了一下時間,若芒哈中途不出意外的話,最多三個時辰後馮向山等人便能乘著雙翼靈鶴趕到這裡。至於當時是誰出的手,他和令狐以南想了半天,終究也沒有想出一點頭緒。
令狐以南和江水遙解釋了一句萬丹宗是在海星鎮留下不少眼線,但那些人絕不會有偶一掌擊斃修士鏡的實力。
江水遙望著平靜的海面沉默不語,約莫一個時辰後,鍾零一行人緩緩出發,負槍男子出聲道:“與他公平一戰,若是他身後那人出手的話我才會出現。你爭氣些,莫要丟了承天劍宗的臉面。”
鍾零略微訝然,在此之前這位胡師兄可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他趕時間,等他殺江水遙後便快些回宣陽宗商談正事,不知怎的現在竟來的觀戰的興趣。鍾零也不敢多想,客客氣氣的把男子請到一旁,扛著大刀悠哉哉的朝江水遙走了過去。
據今天從宣陽宗過來的弟子講,江水遙前些日子表現出來的水平也確確實實是武徒鏡。鍾零現在很是肯定江水遙今天之所以表現出那麼強的耐力,估摸著也真的是嘴裡含了幾顆回靈丹的原因。
在出門之前鍾零也提前備好幾顆回靈丹放在納戒中方便拿取的地方,只要能保證自己不會力竭,那砍翻江水遙也是遲早的事情。
“江特使,久仰。”
鍾零雖然改了稱呼,一如下午的狂傲道:“你想怎麼死?”
江水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並不意外鍾零能在這點時間內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知道了還要動手,瞬間勾起了他很大的興趣。
“甭客氣,做為老對手,理應讓你選個死法。”
鍾零把肩頭寶刀插在沙灘上,冷笑道:“承天劍宗與你血衣魂宗是百年宿敵,而我今日,便要手刃你這不入流的特使,廣大我宗門楣!”
令狐以南臉色劇變的同時,江水遙豁然開朗,輕飄飄的問道:“聽你這語氣,這些年是拜入了承天劍宗的門下?”
“不然去你們那骯髒的血衣魂宗?”鍾零放聲長笑:“不用擔心,既然今天敢把這話說給你聽,那便沒有打著放你們回去的主意。”
江水遙收起笑容,點頭道:“如此,那我也便也放心了。”
在此之前,他還略微有些顧慮若是真的殺了鍾零會不會引起宣陽宗的翻臉,但現在既然鍾零敢大方承認自己是承天劍宗弟子的身份,那江水遙自然也不會跟著客氣。
“區區武徒鏡而已,若是連你都收拾不了,豈不是讓胡師兄看了笑話?”
鍾零撇嘴唸了一句後,腳踢寶刀後雙手緊緊將其握住,大步朝著江水遙衝了過去。
刀尖上金色靈力光華流轉,有了下午的交手,鍾零出手明顯要謹慎了許多。即便接連出招都被江水遙躲過,但始終穩住心神,不急功近利。
見鍾零招式出奇的沉穩,江水遙回首一劍迫開兩人距離笑道:“承天劍宗裡面學刀,你倒也算個奇葩。”
“對付你,何須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