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丹宗了不起啊?”
店鋪內走出了四五個少年,為首那人拿著幾張當票肆意的拍了拍芒哈的臉頰,冷笑道:“敢在我宣陽宗的鋪子裡討價還價,真活得不耐煩了?”
端端一臉憤怒的從不遠處跑了過來,指著那些人問道:“你們憑啥欺負人?”
“欺負你又怎樣?”為首那個少年笑聲肆無忌憚,一腳朝著端端踢了過去。
江水遙臉色一變,催動鷹翔訣搶先一步站在兩人身前抽身一腳,與少年對了上去。
嘭的一聲悶響,少年身子朝後退了一步。他打量了一身紅袍的江水遙片刻,略微訝然道:“血衣魂宗?”
“梁謙沒教過你禮貌?”
江水遙隨意掃了一眼這幾人腰間掛的紅色腰牌,上面刻著的宣陽二字極為扎眼。
“怎麼回事?”令狐以南把芒哈扶起來問道。
“我這次在連赫山脈裡面尋得一枚三階妖丹,本想拿到鎮裡換些螢石,結果這些人非說是妖丹是我偷來的...”芒哈啐了一口血痰,恨聲道:“他們說這些髒東西值不了高價,非要以三百螢石的價格買這顆妖丹。”
宣陽宗的那幾名少年不屑道:“修士鏡的水平怕是連三階妖獸的毛都砍不掉,你倒說說,以你這身手是怎麼殺死三階妖獸的?”
“怎麼得來的不用你們管!”令狐以南俏臉上全是怒火:“三百螢石買顆一階妖丹都不夠,這是強買強賣!”
“說到強買強賣,這不還得是血衣魂宗的拿手好戲?”
宣陽宗為首的少年隨意撇了一眼令狐以南,調笑道:“小丫頭,看你長得還算漂亮的份上,小爺今天不跟你計較,滾一邊去。莫要阻攔宣陽宗行事。”
江水遙突然覺得好笑,按理說宣陽宗的人雖是瞧不上萬丹宗,但也不應該有膽子朝著自己這一身紅袍發難才是。而且令狐以南今日雖然沒有穿著萬丹宗的服飾,但宣陽宗的人即便再怎麼不長眼,也不至於認不出來她就是令狐疆安的獨女。
“既然這是血衣魂宗的拿手好戲的話...”江水遙斜眼一撇,指著這間店鋪笑道:“我看這鋪子不錯,三百螢石,我要了!”
宣陽宗少年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仰頭大笑,隨即臉色驟然陰冷下來。
“找死!”
宣陽宗少年刀法算不得迅速,但勢大力沉,刀身劃破空氣後竟捲起一陣罡風,給人一種大巧不工的氣勢。方才以他二轉修士鏡的修為與江水遙對腳沒佔到什麼好處,現在既然動手就不會留有什麼餘地,出手,即是殺招。
少年衝出兩三丈的距離後,刀身浮現出一股金光,捲起的風塵也跟著狂暴了不少。江水遙眼神微眯,祭出血衣後握著離淵橫掃一劍,被雷劫淬鍊過的離淵劍再次使出映水劍訣時,威力更是大出不少。
轟!!!
兩股靈力在街中劇烈碰撞後,整潔的青石臺階被炸出一個不大不小的深坑。宣陽宗少年臉色微變,本以為蓄勢一刀能輕鬆把江水遙斬成兩半,誰知道只落得個平分秋色的下場。
令狐以南眸間神采奕奕,有些意想不到這才在短短几天時間內江水遙實力又提升了不少。要知道當時流雲寨攻打山門時,江水遙對上修士鏡的敵人可是絕不對像現在這樣從容不迫。
激烈的打鬥把街上本就不多的行人嚇得迅速散去,原本貓在一間房舍裡呼呼大睡的秦蒙向聽到聲響後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看著兩人纏鬥的背影,秦蒙向歪嘴一笑:“咦,鍾友元家那個小子回來了?”
相比萬丹宗內大事皆有令狐疆安四人齊心商議,宣陽宗內的派系之爭就極為明顯得多了。就拿對血衣特使的態度來說,梁謙猶豫不定,副宗主鍾友元派系主張拉攏,另有不少不少宗門元老覺得投靠血衣魂宗不如尋求承天劍宗的庇護,儘管海星鎮現在屬於血衣魂宗的轄地,但只要想辦法和承天劍宗搭上路子,那一旦以後承天劍宗佔據了海星鎮,那宣陽宗可就是開疆拓土的功臣,待遇自然也會比在血衣魂宗手下高出不少。
眼下這個正在與江水遙酣戰的宣陽宗少年叫做鍾零,在血衣特使這件事上與他爹鍾友元的看法完全相反。五年前被送去了承天劍宗拜師學藝,至於什麼時候回來的,秦蒙向自是不知。
但秦蒙向之所以能夠確認這個少年的身份,最重要的還是他頸子上那塊黑色胎記。五年前秦蒙向初任萬丹宗特使,什麼宣陽宗青野部落他自然挨個巡視了一圈,對鍾零多少有些印象。只是後來鍾零離奇消失,秦蒙向也為此探查了許久,也是在半個月前才知道他被送去承天劍宗的訊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