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枚源聚丹的煉製從早上開始,直至太陽當頭才緩緩從鼎中飛出,被李廣捏在手裡。
而也在這時,寂靜無比的觀禮臺再度沸騰,讚歎聲和驚奇聲不時傳入李廣耳中。他笑意盎然的朝臺下揮了揮手,趁著喝水的功夫瞥了一眼臺下,在看到江水遙的時候,身子忍不住身形一抖。
昨天他確實教了江水遙不少結印手法的口訣,但都是最基礎的東西。而現在江水遙手中捏的結印,竟全是仿照剛才自己煉製源聚丹時的手法!
江水遙手法極為生疏,但從結印的變換上不難看出來這爐丹藥他已經煉製了有上一小段時間。很快李廣搖了搖頭,昨天他就嚴肅告誡過江水遙,煉丹途中哪怕一個結印出錯都會導致煉製失敗,甚至會有炸燬藥鼎的風險!
李廣一嘆,隨即很快釋然。失敗也好,權當給年輕人一點苦頭。但他不知道的是,江水遙原本結印的速度雖不及他,但也絕對不是現在這麼慢!
而是第一輪丹藥煉製結束後人群的兀然喧譁,導致正沉浸在煉丹的江水遙心神受到影響,險些炸爐。還好柴闕及時催動靈氣製造出一道隔絕聲音的屏障把江水遙罩住,這才讓他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穩住心神,繼續煉製下去。而這正是這一個小小的意外,江水遙結印的變換速度才瞬間放緩。
當然,江水遙煉丹這一舉動自然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有人嗤笑道:“這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邯鄲學步嗎?也不怕把爐子煉炸!”
“爐子炸了不打緊,要是在把他旁邊的老者炸得一身灰,一老一小都變成灰豆子,可就真的糗大了!”
調侃聲四起,但很快就有人被捂住了嘴巴,顫聲說道:“你瘋了?敢拿血衣魂宗開玩笑?”
這話一出,原本喧譁的祭丹臺瞬間安靜了下來!
是啊!放眼南承州,除了血衣魂宗,還有哪個宗門敢穿這一襲如血似的紅袍?!
那幾個人雙腿發顫,正緩緩退向祭丹臺的出口。
柴闕悠悠的抿了口茶,並不打算追究。但就在這極其安靜的情況下,一聲微不可聞的不滿再度傳進耳朵。
“哼...血衣魂宗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要我萬丹宗每年幫他們煉製那些丹藥!”
仍是那名清秀女子,看起來和江水遙差不多的年紀。看到江水遙在這裡煉丹她再次撇了撇嘴,萬丹宗每年煉製丹藥無數,江水遙生疏的手法顯然入不了她的眼。
半個時辰後,丹香飄出,似有丹成。安靜的祭丹臺頓時傳開一小陣躁動。
“這麼快就成了?”
有人不解,李廣才拋入藥沒多久,照理說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丹。但很快,有人動著鼻尖使勁聞了聞,喊道:“不對!這不是源聚丹,我聞到了青絲草的味道!這是回靈丹!”
“從香味上來說,若是此丹煉成,那品質定然不會低於市面上的大部分回靈丹!”
在場眾人中十之八九都是常年和煉丹爐子打交道的鍊師,從丹香辨別丹藥品質並不難。許多人的目光聚集到江水遙身邊,但在注意到血色紅袍後又很快閉嘴。畢竟血衣魂宗兇名遠揚,可沒有人願意多說話。倒是萬丹宗那名少女再度撇了撇嘴,低聲嘟噥道:“這樣下去,遲早炸爐。”
柴闕眯著眼,朝萬丹宗的方向勾了勾手。下一瞬,萬丹宗內一名婦人身形猛然一震,使勁掐了一下說話那名少女的臂膀後拽著她急忙跑到柴闕身前跪下,恭敬出聲道:“柴副宗主,小女無知,還請恕罪!”
而在這時,少女才似乎意識到修為極高的人聽覺自然不會太差這個問題,驚呼著捂了捂嘴,急忙跟著母親一起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