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盼兒這話一說,羅氏的眼裡就開始落下了淚,那眼淚水嘩啦啦的,大顆大顆的,無聲的哭泣讓謝盼兒的心臟更加的痛了。
“娘!您不願意說就不說,但是這賣身契我也不會去還。
我等著哥哥回來,立馬就帶著他去找大伯,拿了族譜,把父親和祖父的名字劃去,拿了本屬於我們五房的產業,然後另立門戶。”
謝盼兒強硬的態度落盡了羅氏的眼裡,羅氏的身體不由又顫抖了幾分。
“盼兒,不可,娘求你了,你想要做自由身,只要找個人嫁了,你就是自由的。
你可以去過你小日子,不用管爹和娘,但是這賣身契,我們要不得,更別說除族,盼兒你聽話。”
羅氏真的是冥頑不明,謝盼兒失望極了。
朱秀秀也無奈搖頭,她都點撥到那個份上了,這人竟然還如此頑固,她也不想再管了。
謝盼兒不能陪伴公主,那就再找就是了,她就不信了,難道這世上還找不到年歲相當,心機智謀堪比謝盼兒的女子來。
朱秀秀這樣想著,就聽得屋裡的謝盼兒朝著羅氏怒吼了起來。
“我嫁人去過小日子?娘您可說得輕鬆,我要是不離了謝家,你以為大伯母會任由我自己挑夫婿?
她會讓我嫁給好人家做正頭娘子?
那陸雲生早就說了,他娶謝瑩瑩做正妻的同時要納我做二房。
您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麼說嗎?”
羅氏聞言不由猛地抬頭去看謝盼兒,“你……你說什麼?陸雲生怎麼好端端的對你說這話?”
“他怎麼會對我說這話?
是大伯母,是她的意思,我從陸雲生的小廝口裡打聽到的,她說,不管這輩子誰娶謝瑩瑩,都要納我為妾,把我當成陪嫁丫頭嫁過去。”
謝盼兒忽然怒吼出來,這一吼,就像是開啟了胸腔裡面積攢了十幾年的委屈和不甘一般。
“娘!今天除族的事情我不管您和爹同意不同意,我都要這樣做。
您不為我和哥哥著想,我也要為我和哥哥著想,哥哥明明讀書比謝應寧和謝應輝都好,可他們為了拿名次,愣是不準哥哥下場。
還為了折磨他,成天讓他做些書童的活兒,有時候甚至是對他非打即罵。
這樣下去哥哥永遠出不了頭,他要窩囊一輩子,你們是他的爹孃,你們不為他著想,我可是他的親妹妹,我得為他打算。”
“不要!
盼兒不要!
娘求求你,你不要再管這件事了。
你既然得了公主的青眼,你就向公主求個恩典,讓她把你帶在身邊,你給她做丫鬟,做奴僕都行,你別回謝家了。
你就當沒有我們這樣的父母吧!只要公主答應了,娘和你斷絕關係都行。”
謝盼兒簡直猶如五雷轟頂,娘真的是無藥可救。
她流著失望的淚水,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您可真是個好奴僕!
您對您的主子還真是死心塌地!
因為您的奴性竟然也要您的女兒去給別人做奴婢!”
羅氏的話,不光是謝盼兒失望,心痛,就是朱秀秀和霍星兒都覺得她無藥可救。
朱秀秀從條凳上站起身來,對霍星兒說,“時間不早了,歲歲該午睡了。”
說罷伸手去霍星兒的懷裡把小歲歲給抱了過去,抬腳就打算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