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秀有些不解的和霍星兒說。
霍星兒沒說話,她懷裡的小歲歲趴在她的身上一直玩她的耳墜子。
所以並沒怎麼注意羅氏和謝盼兒的動靜。
此時聽見朱秀秀的話,她倒是一把抓住了小歲歲的手,“乖寶別玩了,再玩下去二舅母的耳朵就要廢了。”
小歲歲這才把手停下來,開始玩霍星兒耳朵旁垂下來的一縷碎髮。
她這才朝著那屋裡看了一眼,道,“這羅氏瞧著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朱秀秀蹙眉。
“她能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瞧著怕不是做丫環婢子時間長了,就不打算翻身徹底做一個當家主母了。
她的主子總是罵她賤,莫不是這個賤字就刻在她的骨子裡拔不出來了不成?
瞧瞧這是多好的女兒,為了她的一張賣身契,不想讓她受人折磨,她給我等下跪求恩典,可你看看,她所做的這些,別人領情嗎?”
朱秀秀這話說得大聲又氣憤,還故意朝著霍星兒使眼色。
霍星兒此時正和小歲歲的小手鬥智鬥勇,也沒看見朱秀秀使的顏色。
所以也沒及時接上朱秀秀的話。
朱秀秀見霍星兒不配合自己,就有些著急了。
她瞧著謝盼兒的處境心疼這孩子,所以就想幫她一把,霍星兒看出來羅氏好似有什麼難言之隱,她自然也看出來了,她是外人不好插手,所以就打算從側面拿話激一激羅氏。
可沒想到霍星兒沒有看她,沒能及時接話。
朱秀秀無奈只能硬著頭皮唱獨角戲。
“唉……這大戶人家的腌臢事我朱秀秀打小也見了不少,有的人確實是有難言之隱。
但就算是有難言之隱,做父母的沒有誰不想兒女好的,做了別的人奴僕,生下來的子女也註定是奴僕了。
多少做父母的不是想著法的求恩典找主人贖了賣身契,給子女一個好出身的。
二嫂,你說,像盼兒娘這樣明明把賣身契拿到手,卻還要給還回去的,你見過沒有?”
“沒見過!”
這次霍星兒被朱秀秀點了名,自然就接了話。
朱秀秀也不在說話了,從院子角落裡拉了一張三條腿的長條凳過來,坐了上去,一雙眼睛明目張膽的盯在了羅氏和謝盼兒的臉上看。
羅氏整個人就倒了下去,謝盼兒扶都扶不住。
朱秀秀的話她都聽見了,也明白她是在故意刺激她。
可她不能說,也什麼都不能做,自由身誰不想要?
她也想,可是那代價太大了,她不敢堵!
“娘!您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朱秀秀的話,不光是羅氏聽進心裡去了,就是從未去懷疑母親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的謝盼兒也得到了提點。
羅氏緊緊咬著牙,身體顫抖得不行。
謝盼兒忙把她扶了坐在屋中唯一的一張太師椅上,再次輕聲細語的問羅氏。
“娘!您告訴我,為什麼這張賣身契您非要我還回去?
您難道真如季三夫人說的那樣,您做婢女做習慣了,死也不願做了那當家做主的當家主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