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夜探

幾盞烈酒下肚,魔修言一身繃緊的神經與肌肉終放鬆了下來,這裡不似修月山莊,他更不用去時時的提防著,再加上馬中文如今的依舊活著,幾種歡愉,一種安全,讓他也不由想喝起這酒了。這種舒心與安泰,不由又讓他回想起黃沙鎮,不由喃喃一句‘真象黃沙鎮!’

“如今我已經老了,不能再幫你了,今夜憨哥就送我走,沒有他,我離不開這布尹縣。

你看我這身體,說不好到時候,還未動手,就被弄散了架,那也是你心中有愧之事,見你一面,讓憨哥跟著你,這兩個事,讓我苦等這多年!”

話與酒同時又是一起下了肚。

“憨哥心性遲直,可是一雙眼睛卻是細微,雖不愛說話,可他心中自有歡愉,只是心中少了些活機,這吃飯就成了個問題,活脫脫一個豬八戒,只讓是不讓他餓著,他就不會給你惹事。”

七說八講,一壺酒就見了底,憨哥背起馬中文就與魔修言告別:

“師父走了,你也走了,這天下間,我還能相信誰?”

“相信自己的感覺,一種直覺是你多年的經驗與能力的總會,那一瞬間的覺察,不止是你一個人自身的反應,那是你的家族裡自帶著就傳了無數年的一種天賦,更是我們的遠祖在極惡條件下掌握的能力,他一直傳承在我們的身體裡,只是我們從未去想過,而到了應用之時,往往自己都會發現,這一次,或是今天這能力有所突破,或是超越,其實哪裡是那一回事。

面對危機,一個人所有的努力的應對,其實有著很多的心思與動做都不是他自己自身的,這一點,可能是我這十六年來的唯一修行吧!

一隻第一次離巢的小鷹,它在滑落巢穴時,會自動伸出翅膀,它以為這是它自己的能力與本事,其實為了它這一次展翅,它的爸爸與媽媽們,更遠的爸爸與媽媽們,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努力與變化,才讓它有今天這一雙翅翼。可是當了它身上,它就只能以為那翅膀生來就與它共存,日用而不知!

回到我們的身體,我們的手腳,我們生來有之,我們以為這一切本來就這樣,其實哪裡那一回事,一雙手經過我們的父母,經過我們的爺爺,爺爺的爺爺,他們就在這一雙手上加持著他的異能,就象是一張臉,我馬家人的臉,就是我馬氏這一族無數代人,更可遠推到我們的共祖,不斷加持的結,

而你魔家人,自有你魔家的傳承,你以為香火的傳遞,只是我們的一個外形特徵。而真正重要的卻是我們看不見卻是在我們身體裡的那些,如佛家所說的地水火風的元素的聚會,才是一個你魔修言。

你以為你父子為你取一個修言的名字只為好聽,或是讓另人喊起來時方便,那只是一些外在的因素,而在你父親的心中,對於修言二字必是有很深的感悟,他給了你這兩個字,在這之後,他必是有意與無意都去修正著你,朝他想向的哪一個方向而行。

只有能相信自己,自己也才是你唯一能依靠的人,就象這一次你來尋我,你本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如何行進下一步?可是真正的情形是什麼呢?

你在我這裡只是得到一些你原來就有的事實的佐證,而這些佐證對於你來說,就象進入寺院抽了一支籤,那只是給了你最後一個選擇的決定吧了,而真實的決定卻早就在你心中,只是你還在猶豫。

可要是兩人拔劍相向間,一切電光火石,一切決定的反應,就沒有猶豫了,只有進與退,沒有等待或者是想一會兒!

走吧!我也等你十六年了,也到我去找一個地方把我埋了的時候了。”

憨哥揹著馬中文,就象揹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孩,輕輕的就鑽入了夜的黑暗裡。

望著桌上的孤燈,這衙門旁的小巷裡的一間小院,無盡的靜謐終於有了一絲的安全,一回想起,這一間小院,還是他十八年前置下的第一間房,那時的馬中文已經很老了,只是臉上還沒有現在的油光多,而頭髮卻是少了許多,自己能擊敗羅漠,能擊敗藍清鴻,全是馬中文的智謀,而天崖孤叟,卻總是不在意自己的輸贏,更有一些怨怒自己的求勝之心。

更梆聲起,魔修言換上黑色緊身的夜行衣,心中那種埋葬了多年的如利劍出鞘一般的兇厲之心,又回來了。腳下的皮底軟鞋,每行一步,全無聲息,幾步就竄出院去,可是走著走著,發現自己的一隻手,總是沒有放處,這才想起來,原來是手中無劍,那冰涼的劍柄,會時時的提醒著他,更是一個劍閣多年的劍使養成的習慣。

轉身回到小院,摸著黑就進了秘室,點亮秘室裡的燈,讓魔修言吃驚的不是那些多出來的刀劍客,而是一堆亂放著的金子,他記得他最後一次離開這秘室時,這裡面可沒有這麼多的金子?馬中文這些年做了什麼?會積攢下這些錢?心中的疑問,一點一點的增加,讓魔修言再也無法坐住了,還是選了一把只有兩尺餘的短劍,直接拿在手裡就又出了院子,徑往兩條街外的縣衙就去。

夜已經很深了,可是縣衙裡的燈火,還有多處亮著。對於修月山莊來說,只有這裡,才有可能住得下匹配的敵人,而這裡,也是通向王府的第一級階梯。

縣丞換了,那一把中堂裡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身著便裝,鼻直口方,一臉正泰。魔修言伏在瓦上,象一隻夜行的大貓。天個弦月欲沉,隔著一層屋瓦,就是進中堂的門房,十六年又做這夜行的舊事,以前多是隻為剌殺而來,可如今卻是隻為了尋秘而來,魔修言正在前後思量,腳下急急的腳步聲就由遠及近,一串串的腳步聲,清晰的能分辨出是三個人。用耳朵去感覺這個世界,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

“大人,王爺的秘令是一月急送十萬擔糧去。”

一人回話完就退一步,而一人上前:

“大人,修月山莊一切正常,只是十三郞的身邊多了一個小姑娘,約有十來說,她稱十三郞叔叔。而另一事就是銀鉤鐵戢再探了一次山莊,在莊裡做了些什麼?就不知道了。”

“修月山莊這些年來,一直未與他直下的四十五家聯絡,王爺幾次請羅浮羅進王府,羅浮羅總以自己老了,不肯進府。王爺的意思,這老頭一直在外面蕩著,總也不是事,得尋個辦法,完了修月山莊的事,王爺的大計到這時候,也不能等了,這家裡先得清靜了。”

那縣丞面無表情,心穩氣沉。可魔修言聽到這裡時,對這一個縣丞生出無限的疑惑,‘要什麼樣的一個縣丞對這些事情才毫無反應?’正在想著,一個高大的雄健的青臉漢,見到那耳朵上有一個洞的漢子,魔修言心中怒火萬丈,再也壓不住,這是他十六年來,第一次遇到當年金沙河邊的仇人,一拉蒙在臉上的青布,一拍屋瓦,暴喝一聲‘去死吧!’

一聲屋瓦飛射的聲音與魔修言的聲音在這靜靜的夜暗半空響起,幾盞明燈的縣衙大堂象是一下就攏罩在這驚天的災難裡,堂上四個人同時一驚。還在四人抬著望向聲音的方向時,一條黑影已經飄到他們頭上。

四個人同時向後一退,三個人都擠向那縣丞。魔修言一把小短劍同,也是直直指向那縣丞,自高而下,形如飛石,魔修言身直腿曲,風在耳旁吹起,劍鋒一轉,卻是剌向那耳有一洞的青臉漢。

劍快要近那人三尺時,魔修言突然自言自語‘急啦!’

急啦!魔修言心中想著自己的行為急啦,可是話在堂中的四人卻是不這樣想,他們象等這一天也是等得不奈煩了,雖是一驚,可一下就轉成了喜,瞬間就從奔逃的隊形變成防禦,只是變成了去防禦魔修言手中的那一把劍。

在魔修言一聲低吟的同時,兩個人同時攻向魔修言,一人直對魔修言,而另一人卻是去擊魔修言執劍的手腕。那種瞬間的變化,讓魔修言大吃一驚,這些人的身手都是不凡,為何會出現在這一個縣城裡?可眼下只是驚疑,那裡還容他細想,劍一回收,雙腳齊出,一腳直對一人攻向他的一拳。這瞬間裡,那倒丞回身就向案前的一塊方磚就踩去。就在魔修言的雙足蹬到兩人的出拳時,身後轟隆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一陣機活鐵件的移動與彈動聲,在魔修言足蹬二人在空中一轉身間,他先時飛離的那過門前,已經豎一道大網,網上還悠盪著四串鉤刀。

來路已經不通了,魔修言心中一驚,剛剛還在向著上飛的身形,頭一向下,腰一彎,劍信腹間一收,單手一杵地,身在半空,卻是一個轉身,再立起身形時,又是面對著四個人。這一連環的動作,驚住了四個人,一息之間,從屋頂上飛出現身,一擊未中,轉身就跑,跑不成之後,斜下身體,一觸地而轉身,又面對著四人。這種功夫,不是他們四人中任何一人能做到了,若是無那鋼網的威脅,他們可能還真有些怕這孤身一人的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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