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更早一些誕下子嗣,免得隱疾釀成大病”韓焉勸道。
“韓兄說的是”張學舟附和道:“我前些天赴淮南王府宴得了一女子,再過上數月,我的孩子應該就出來了!”
“這麼快?”
新帝驚詫了一聲,便是在附近護衛的李廣都略有吃驚回望。
“聽說你射覆手段極高,莫非是在王府宴席上大展拳腳,贏了那劉陵一籌”韓焉極有興趣問道。
“差不多是這樣!”
張學舟含含糊糊回應,引得眾人好一陣吹哨唏噓,等到羊車停靠在侯府正殿區域,眾人才止住了嬉笑。
平陽侯睡房與普通人家並不相同,普通人家床上只能容身兩三人,而平陽侯的睡房寬敞,鋪開的床面極大。
燈光一照,張學舟只見整個房間都有了斑斕的光四處照映。
“此床乃採用玳瑁所制,整床由一百零八塊玳瑁切割拼裝而成,足以容納二十人”新帝開口道。
“玳瑁乃長壽之象徵”韓焉道:“這床不僅僅冬暖夏涼,還有延年益壽不老之效!”
“平陽侯年歲近六旬,容貌看上去只是三十餘許,這其中就有此床的功效”桑弘羊喜滋滋道:“能跟著陛下到這種床上睡覺,這是我們的福分!”
“妙啊!”
張學舟讚歎了一聲。
玳瑁床延年益壽緩解衰老的功效不提,這種床至少足夠大。
這與張學舟此前所想幾個男人擠在一塊睡覺的事情有較大區別,他只覺度過這個晚上舒坦了起來。
眾人長話短說,等到新帝褪了衣裳率先找了中央的位置躺下,眾人齊齊脫了衣各找了一處地方。
“這床似乎能鎮定心神,怪不得陛下喜歡來這兒睡覺!”
眾人躺在床上入睡的速度非常快,只是短短數分鐘,酣睡的聲音便已經響起。
張學舟精力充足睡不著,但他也躺在了玳瑁床上。
他注目看了新帝數眼,又看了看燈光下照射出的李廣背影。
“也不知李廣有沒有相關的感知能力!”
張學舟一時沒敢亂嘗試借用新帝刺激推動運術。
他側躺在床上,等待著李廣調整休憩。
時間在悠悠中過,張學舟只聽房門外的李廣打了個一呵欠,而後發出一陣骨骼的脆響,駐守護衛的身體在燈光中遠離而去。
此時大概已經進入了二更天又或是三更天。
張學舟只覺李廣這個礙事的總算是休息了,他等了片刻,正欲借用新帝除錯推動運術,看看是否能進入運術狀態,只見此前沉睡的韓焉一骨碌爬起身來。
“求真君助我,我只願此番可追隨陛下入了這神通之境!”
韓焉低聲念念,他如同祈禱一般唸誦後,又慢慢轉向誦讀,不斷靠向了新帝身體。
“居然是類似《在宥》的內容,韓焉在借陛下身修運術,陛下能修行多高,他似乎就能借陛下的力量推動到多高!”
張學舟聽了一會兒,只覺韓焉所誦與《在宥》有一定區別,但他修行運術已經多年,哪能辨識不出韓焉的修行。
他還在靠著‘給事中’親近新帝,而韓焉已經在新帝身邊近十年,不僅僅年少時伴讀,甚至經常同睡同起。
張學舟過往聽聞宮中勢力複雜,但他接觸過後只覺無非是一些學派之爭,又有太皇太后等派系爭權奪勢,所涉不過如此。
等到伴隨新帝近十年的韓焉借新帝修運術,張學舟才覺察出人心難測,這其中充斥的種種複雜並不亞於黃道仙百年之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