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張學舟修運術只是想借用大漢王朝氣運之力,而後讓自己改運改命尋覓契機,韓焉這種伴隨修行運術幾乎是如吸血蟲一般。
張學舟過往自嘲自己屬於寄生的莬絲子,可只要與韓焉對比一下,他無疑是小巫見大巫。
他屏息靜氣,呼吸深長,宛如一個正常睡眠者,又將眼睛睜開一線,注視著韓焉的一舉一動。
“如果沒有氣運眼,抓修運術者的把柄還真不好抓!”
韓焉的行為能被張學舟所判別,但很難被其他人所清楚。
若沒有氣運眼,新帝唯有祭祀發動運戰才能判定韓焉的虛實,而這其中又充斥著與韓焉運戰的風險,也有可能被淮南王察覺的高風險。
張學舟沒有跳出來檢舉韓焉,但他無疑有一些小不爽。
蛋糕就這麼大,他還沒吃多少,而韓焉已經吃了數年。
他想了想自己心中的不爽,又想了想被攀附的新帝,只覺對方知曉真實後的心情應該會很糟糕。
“陛下,你別怨我修這種法門,你是天子乘龍一飛沖天,如我等下里巴人如何能穩穩跟隨在您身邊,只有您走多遠,我們跟多遠,我們才能長久在一起!”
仿若是心中有些愧意,韓焉還低唸了一聲。
等到話說完,他面色一緊,而後低噥了一聲,將自己的腦袋貼近了新帝。
唸唸有詞中,張學舟只見新帝額頭有金芒浮出,而韓焉則是在鼻孔的一呼一吸之中吸納著新帝的氣運之力。
“陛下能以低年齡入神通境借用了太多條件,有皇太后之助,有陛下自身苦練,有丹藥之功,有我上貢的泰階六符聚合靈氣,韓焉如何能憑藉扯平氣運之力就獲得同等的修為!”
氣運會帶來契機,但氣運不是萬能,難於去彌補差距上的鴻溝,這充其量只是輔助修行的有利條件。
新帝踏入神通境借用的條件太多,神通境也並非輕鬆便能踏入,韓焉想借用氣運之力入神通境的難度不低。
韓焉這種行為應該不是一次兩次,而可能是發生了多次。
張學舟覺得韓焉當下應該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新帝,大機率造成了對方修行的運術停滯,甚至有可能倒退。
“我和陛下相處時極為犯衝,也不知韓焉是怎麼和陛下融洽相處?”
張學舟對韓焉有些小不爽,但他更多是好奇韓焉如何與新帝相處,從而避免了彼此的衝突。
他尋思著伴隨君王的長久計劃,最終又不得不回到針對黃道仙的剛需。
如同點菸借火,張學舟短短思索時間後目光一凝,而後盯緊了韓焉所吸食的氣運。
金光的浮動中,張學舟借了氣運之力,眼中也漸漸浮現氤氳紫氣,將黃道仙戰後的一切浮現。
被斬殺的九瓣花殘身,寧缺被擊穿墜落的黑龍殘骸浮現在周身,又轉化成氤氳紫氣和羅浮王朝的氣運金光沉沉浮浮,不斷纏繞旋轉。
張學舟搖了搖身體,他只覺身體難於搖動,也感觸不到自己身體。
“我就知道出問題了!”
魚龍氣運之軀被斬成兩截,又不曾用正常的方式結束運戰,張學舟迴歸這方世界後也經歷了種種不同於尋常的事,甚至讓他覺察出怪異。
張學舟不會將所有事都歸結於氣運的混亂,但他覺得氣運在這其中必然產生了作用。
他也較為迫切想清楚自己的狀態。
但在查閱過後,張學舟只覺自己連運體都沒看到。
他能感覺到自己,但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這是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