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以某種奇怪的視角,看見土層中的老鼠、蚯引等細小生物,也能感知到土層被在擠壓時產生的種種變化,奇妙之極。
而穿越土層的過程當中,他不會感到任何阻滯感,很輕鬆便浮現出了地面。
暗道:做鬼應該就是這種感受吧,如果鬼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它們又是如何以靈體影響現實的?
正好奇的想著這件事,忽然他注意到此時應該已是傍晚,因為外面還想著程詩瑤的琴音。
但議事堂並未關門,似乎還在加班,不,不是加班,堂內坐滿了淮揚社的高層。
就連駐守在薊鎮的梁天奕也已趕了回來,加上董綸以及後續提拔起來的幾個人,總共九人在此議事,神色嚴肅。
範卓遠發現自己雖然能聽見他們說話,不過似乎並非是以常識中的聽來聽見的,他是以某種特殊的方法,直接吸收了對方的思維,從而感知到對方要表達出的資訊。
這意味著他不僅知道對方表面上說什麼,就連心中所想的也全部知曉。
這種感覺就像掌握了讀心術,對手沒有辦法欺騙自己。
此時議事堂內,董綸一臉嚴肅的看著梁天奕,說道:「副會長!如今情況危急,會長閉關三年有餘,情況未知,還不可尋他出關嗎!」
董綸心中念頭則是:「姓梁的難不成是想大權獨攬,想要徹底廢除會長的權威?如是這樣,我必不能輕易饒了他!」
梁天奕爭辯道:「會長就隱居在黃山閉關,我一直呆在邊鎮薊鎮抵禦***,你們要喊會長,哪裡還用經過我同意,我就不相信你董綸沒有派人去黃山會長閉關之所!」
梁天奕心中卻在想:「三年前範會長在山海關刻下天下第一四字,嚇得墨寒釗不敢踏入中原一步。
如今墨寒釗重新出關,卻在山海關旁的另外一個山壁上刻下唯我獨尊四字。
觀其劍意,不僅絲毫不遜於會長所留下的四個字,反而於精準和穩定方面更勝一籌。
他這是有信心與會長一戰了,不日就會踏入中原,如今已派柳生一劍前往中原四下挑戰,無人可敵,惹得人心惶惶,到底該不該叫會長出關。」
眾人聽到梁天奕的反口質問,都是無言,紛紛看向董綸。
張奇說道:「會長說過,要尋他出關,非得九人委員會半數以上同意,並且必須是淮揚社生死存亡危急時
刻方可。」
梁天奕道:「不錯,可如今來看,似乎還到不了生死存亡危急時刻。」
有人說道:「此番遼東羅祖教墨寒釗派遣柳生一劍再往中原,四下挑戰,無人能敵,北方九色旗旗主端木岐與南方七星樓樓主秦百川皆曾與他交手,都是慘敗而歸。
而柳生一劍還不是羅祖教最強劍客,其上還有血魔,魔教左使以及墨寒釗這魔頭,如果會長不出關,恐怕當世一定無人可敵。」
董綸咬牙道:「我道心種魔大法魔種已成,又曾得會長親授幻影身法,加上血戰十式刀意自戰場上磨礪有成,所以已經答應與柳生一劍在下月初一決鬥!」
眾人驚訝,各種念頭紛至杳來,讓範卓遠欣慰的是沒有一個幸災樂禍,都是在替董綸擔心,甚至多有在心底罵其魯莽的。
這說明自己不在的這三年,淮揚社不僅是運轉順暢,人心也並沒有離散,相反還更加團結,畢竟都是在同一利益同一理念之下結合起來的組織。
董綸抬手道:「我見過柳生一劍的劍法,雖然凌厲非常,但我自問還有一戰之力。
但不論勝負如何,羅祖教墨寒釗必定會出關血洗天下,我希望各位不要顧忌那麼多,一同往黃山而去!」
唐敖這時摸了摸鼻子,笑了一聲,說道:「你們都不用爭了,我曾偷偷往黃山去看過。你們都知道我練的是會長親授的吸星大法,弊端頗重。
我又常與人爭鬥,無法控制自己使用這門邪功的慾望,所以早在一年前便感受到內功的反噬。
因此悄悄前往黃山會長閉關之地,可想辦法潛入其中……裡面竟空無一人!」.
斬業度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