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留聲機還好說,基本上可以確定整套機器是1905年哥倫比亞經典,因為唱箱被損毀了,所以物件的主人找了個仿製的桃花心木唱箱搭配上去。
而與留聲機相比,銅鏡反而更難判斷一些。
那個銅鏡背面是一副仕女花鳥圖,上面的花雕採用的應該是螺鈿工藝。
螺鈿又稱鈿嵌或羅鈿,在古玩界也有叫“鈿螺”的,它是唐代所特有的雕刻藝術。
所謂“螺鈿”,是指用螺殼與海貝磨製成人物、花鳥、幾何圖形或文字等薄片,根據畫面需要而鑲嵌在器物表面的裝飾工藝的總稱。
這種用天然之物打磨製成的東西外觀天生麗質,具有十分強烈的視覺效果,因此也是一種最常見的傳統裝飾藝術,被廣泛應用於唐代樂器、屏風、盒匣、盆碟、木雕以及其他工藝品上。
從銅鏡背面的紋飾風格以及畫風就可以確定,那個銅鏡背面應該是唐代所出沒錯。
只是正面呢?有什麼判斷依據?這是矇眼考核,只摸不看,她的答卷自然不可能寫上她利用天眼所看到的東西,只能站在一個矇眼者的角度去填寫答卷。
判斷古玩最基本的方法,其實和中醫上的望聞問切是一樣的。
除了用肉眼看和用手觸控之外,還可以靠耳朵聽以及靠鼻子聞。
想到這裡,霍思寧猛地想起她之前摸銅鏡正面的時候刮掉的那些銅鏽,不禁低下頭去看向自己的手指。
她將指甲縫隙中一點不易察覺的粉末摳出來,用大拇指和小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又將指尖湊到鼻尖聞了聞,鼻間似乎有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銅腥。
霍思寧的臉上露出了笑意,真正的古董銅器最多帶著出土後的泥土氣息,不應該有銅腥味兒。
銅腥,這應該是最直接的證據了。
霍思寧旁邊的那幾個鑑定師其實距離霍思寧並不遠,只要稍微一瞄就能看到霍思寧答卷上的答案。
只是他們都覺得霍思寧太過年輕,並不相信她寫的答案就是正確的。
在他們看來,與其相信一個黃毛丫頭,倒不如信自己的一雙手。
十分鐘的時間,霍思寧就順暢地將心底的答案寫了出來,她也沒在座位上繼續磨蹭,而是直接將答卷交給了旁邊的工作人員,由工作人員送到了主考官的手中,她則淡定地坐下來靜靜地等待。
半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多人都感覺到非常棘手,提起筆來卻遲遲動不了筆,似乎腦子裡有很多東西要寫,但是真要寫起來卻發現很多地方根本解釋不通。
說起來這次考核還真是有意思,主辦方給鑑定師們下了兩個套,兩個木箱子裡的東西都不能完全的說是真品或者贗品,所以除非真的摸出問題來,否則光靠瞎蒙是很難蒙到答案的。
這也是為什麼那些答題者如此糾結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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