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誰呀?”周圍有家長早就在關注莫熙朗一家,發現這一家子的顏值真是高啊,簡直賞心悅目,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有人已經認出了寧爵西這位經常上財經專欄的地產巨頭。
難得在公眾場合聽到寧爵西說出這麼一句影射的話,大家紛紛好奇的猜測爬上乾爹床的女人是誰,有人不由把視線轉向站在他們不遠處神色有異的女人,這位好象是長生實業董事長費晉的那個小二十歲的老婆,聽說以前他們的關係就是乾爹乾女兒,後來不知怎麼的,乾女兒一夜之間進了費家的門,成了費夫人,真真是大跌所有人的眼鏡。
高燦的臉立刻漲紅了,可惡,寧爵西這句話明顯是在諷刺她。
眼見高燦踩著高跟鞋一臉狼狽的牽著費思軒進幼兒園大門,羅裳恍然回過味來,這麼看寧爵西似乎對費思軒的媽媽挺熟悉的,或者以前與那個叫秋意濃的女人有過過節?
要不然怎麼費思軒的媽媽怎麼第一眼見到她就像見到鬼一樣?
這麼說,費思軒母子對她們母子有敵意完全是因為她長了一張與那個女人相似的臉?
羅裳沒再理身邊兩個男人,抱起莫熙朗快步進了幼兒園大門。
兩個男人被晾在外面,互看一眼。
寧爵西打量著莫瑞恩的同時,莫瑞恩也在打量他。大門口似乎所有的喧鬧都不見了,只有兩人眼中不同程度的幽深。
莫瑞恩眼神諱莫如深,開口說了一句話:“我和裳裳在一起六年,五年前她給我生了一個孩子,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很開心。”
“是嗎?”寧爵西雙手慢慢插進口袋裡,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如果你不說這些,我會認為你們在一起很開心。你現在說了,說明你意識到了什麼,我反而不那麼覺得你們在一起合適。這世上分分合合的男女太多,很多男女就算結了婚有了孩子也不會走到最後。”
莫瑞恩一剎那間眼神冷銳:“寧先生,我聽說你在國內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你也結婚了,像這種搶別人女人的事似乎不該是你做的。更何況,我和她已經打算結婚了。”
低低的冷笑自寧爵西喉嚨間發出,他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
莫瑞恩盯著他走向馬路對面悍馬車的背影,一點點皺起了劍眉。
悍馬在高峰的車流中穿行,寧爵西目光森冷,雙手放在方向盤上,腦海裡反覆響起莫瑞恩的話:“……我和她已經打算結婚了。”
腳下猛踩油門,在一片疾馳的車速中瘋狂穿插,引來一陣陣車喇叭聲以示抗議。
他毫不在意,撥了一個電話,對那頭的人只說了一句話:“去給我查一下一個叫莫瑞恩的法國人,Daisy的董事長,另外再查一下,他與羅裳之間的事情,我要越詳細越好。”
羅裳再出來的時候大門口早已不見了兩個男人的身影,她不禁鬆了口氣,撫了撫額頭,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面。
過馬路時,羅裳格外警惕,生怕寧爵西那個瘋子像上次一樣躥出來,相安無事的來到小區的車內,她靠在真皮座椅裡長吐出一口氣,心情輕鬆了不少。
一隻手放在方向盤上,她與莫瑞恩的問題不需要寧爵西說,她也知道,不管怎樣,她與莫瑞恩已經不能回到她車禍失憶前了,感情既已不在,她與他終有一天會分道揚鑣。
但是她不希望她與莫瑞恩的關係是因為寧爵西而決裂。
她是被他脅迫才發生了一次又一次的關係,但不可否認一個事實,她確實做了對不起莫瑞恩的事情。
是她不忠在先,莫瑞恩雖然沒有與她結婚,但是她知道他身邊再沒有別的女人,他一直在等她。
熙熙,她不得不為自己的孩子考慮。
這就是有了孩子的母親的悲哀,當與孩子的父親感情沒辦法再繼續的時候,最先考慮的不是自己的感受,而是孩子。
孩子是無辜的,當男女關係幸福甜蜜時,孩子是幸福的結晶,是愛情的延續,當男女關係土崩瓦解之際,孩子是兩人關係破裂的犧牲品。
可惜啊,這世上太多的男女一開始都太沖動了,以為能白頭到老,到頭來被現實打敗。
她想過和莫瑞恩攤牌,最後關頭都是因為熙熙那渴望父愛的眼神生生把她的理智拉回。
開車時她特意往後視鏡中瞄了一路,沒有看到任何可疑車輛跟著她,這麼說來,寧爵西是真的走了?
也許,他已經放棄她了。
羅裳這樣安慰自己,他也說過他不喜歡和別人分享女人,而他又恰好以為昨天莫瑞恩留下來過夜,已經和她發生了什麼。
說不定是他剛才想清楚了,覺得她不再屬於他一個人,嫌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