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我以為謝家倆姐妹,居然有同樣的愛好。”霍廷聲放下了餐具,冷淡地說道。
“我和謝柔,當然有相像的地方。”不然霍廷聲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聽信了謝柔的話?
霍廷聲雙眸一黯,所以那時候,他所深愛的姑娘,一直都是謝柔而已。
“那麼你剛剛說的‘小時候’,是什麼意思?”霍廷聲再度挑起了意麵遞到謝榕的嘴邊,“我們兩個人的小時候,可並沒有共同相處的記憶吧?”
“……嗯,我是聽謝柔說的,她說你小時候給她餵過東西吃,還因為笨手笨腳,把她給弄哭了。”謝榕淡淡地訴說,但讓霍廷聲彷彿真看到了那個畫面一般,陷入了回憶。
那個時候,他對謝柔真的很好,但是這種“好”,卻是在霍廷聲的記憶範圍裡的一種程度而已,他用他的方式對她好,可總是不小心把謝柔弄哭,而小時候的自己動作青澀笨拙,自然不明白為什麼謝柔會哭。
“有時候,我竟然會把你和小時候的謝柔重疊起來。”霍廷聲沒有看謝榕的眼睛,而是慢慢地低聲道,“可是謝柔長大以後,卻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了。”
“……!”謝榕聽著這話,不由得緊張起來,不得不說霍廷聲的心思很細,他竟然能看出這些不同。她本來以為謝柔撒謊之後,霍廷聲就會一頭栽進謝柔那溫柔鄉里,可是現在看來,霍廷聲還是能察覺到一些問題的。
謝榕有些動容,看著霍廷聲那低垂的眼瞼,她幾乎想要不顧一切,不顧謝家的利益,不顧謝柔的死活,不顧小姨的壓力,不顧所有的所有——她想說出事實,告訴霍廷聲她的心意,以及多年以來陰差陽錯的複雜的真相。
霍廷聲本來就該是她謝榕的,為什麼要拱手相讓?
“但這並不妨礙我愛她,因為她所有的一切,我都能接受。”霍廷聲的嗓音仍然是淡淡的,就是這樣淡淡的聲音,輕而易舉地擊碎了謝榕的所有勇氣。
因為她所有的一切,他都能接受?
原來他對謝柔的感情可以這麼深。深到願意接受她的謊話,願意接受她的惡毒?
而霍廷聲此刻,在和她共處一室,和她做了哪些事情之後,這個男人卻在她面前說,他愛的仍然是另一個女人?這就是……霍廷聲所謂的愛麼?
謝榕的臉色慘白起來,她的指甲陷入了被子之中,指關節都隱隱地泛著白。
但此刻的霍廷聲不會知道,就因為他的這句話,他錯過了得到真相的機會。
“你和謝柔感情很好,我真……替她開心。”謝榕用餐巾擦了擦嘴,又把被子蓋好,慢慢地躺了回去,在霍廷聲看不到的地方,有一滴淚,從謝榕的眼角滑落。
霍廷聲聽著謝榕這樣的語氣,一時竟然後悔起來,“愛”?他真的能捫心自問,說直到現在,他還愛著謝柔?
而且還是在和這個床上的女人纏綿之後?
他愛謝柔?直到這一分這一秒,他還是愛她嗎?
這一刻,霍廷聲皺著眉,終於不確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