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聲一夜都沒有睡好,他能感受到身邊女人不安的情緒。謝榕今夜睡得並不安穩,甚至可以說是十分難受,她整個人都縮成一團,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噩夢,一直在輕微地顫抖著。
本來霍廷聲還在擔心她是不是感冒了,不斷用手去摸她的額頭,但一切如常,他只能默默地把被子替她蓋好。
可是謝榕的顫抖並沒有停止,霍廷聲將手臂摟住她的肩膀,才稍微止住了謝榕的顫抖,直到凌晨三點,他發現謝榕在發燒。
不願意叫醒謝榕打擾她寶貴的睡眠,霍廷聲難得地起身,將毛巾用冷水浸溼了,放在謝榕額頭上降溫。
她竟然還是生病了,而且是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病著,這讓霍廷聲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來。是他沒照顧好她,這女人本身就不會照顧自己,白天一直讓她注意不要著涼,竟然還是發起燒來。
到底是什麼時候感冒了?早知道就不要帶她去泡溫泉了,一定是在去泡溫泉的時候感冒了。或者是她在陽臺上看雪的時候?這笨女人,怎麼這麼蠢!
可是霍廷聲想歸想,罵也只是在心裡罵罵,真正出聲的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可以這麼溫柔。
而這一種溫柔,是在對待謝柔的時候都不曾出現的。
“冷不冷?”霍廷聲的聲音放到了最輕,拿起毛巾,摸了摸她的額頭,又將毛巾放下,再摸了摸她的手,發現她的手一片冰涼,就將她的被子蓋緊。
“……”謝榕顯然沒有聽到霍廷聲的問話,閉著眼睛,睡得仍然不安穩。
霍廷聲一直照看著謝榕,不停地為她換冷毛巾。
實在不行,得讓私人醫生過來看一下了,霍廷聲微微皺眉。
這麼一折騰,霍廷聲乾脆一直睜著眼到了天亮。
等到謝榕醒來的時候,她就覺得渾身像散架了一般無力,一出聲就是濃濃的鼻音。
她聽到了霍廷聲正在洗漱,便吃力地坐了起來,有氣無力地看著他。霍廷聲顯然也在鏡子裡看到了她的動作,等到他洗漱完了,便走到了謝榕身邊。
“我感冒了。”謝榕很有自知之明,她悶悶地對著一旁的霍廷聲說。
“嗯,還發燒了。”霍廷聲把那塊冷毛巾拎起來,又去洗了洗,再拿了過來。
這次,謝榕看清了霍廷聲臉上那濃濃的黑眼圈。
“你怎麼黑眼圈這麼重。”謝榕的鼻音很軟,讓霍廷聲不由得笑了起來。
“還好意思說我?到底誰不讓人睡覺的?”霍廷聲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沒有凌晨時分那麼燙了。
“我……我說夢話吵到你了?”謝榕有些羞窘。
不會吧?她竟然吵到霍廷聲都睡不著?看霍廷聲這黑眼圈,謝榕不禁又好笑又愧疚。
“竟然還在笑?”霍廷聲見謝榕那上揚的嘴角,便也壞笑起來,“不來個早安吻?”
說著,霍廷聲就俯下身,輕輕按住謝榕的腦袋,作勢要索取一個吻。
“別……”謝榕下意識就撇開了頭,她還在感冒,最好還是避開霍廷聲,不然傳染給他就不好了。
於是謝榕吸了吸鼻子,通紅著眼睛,有些可憐地看著霍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