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那麼日後有緣再見了。”啟軒對著諸葛均抱拳道。
“十一兄,照料蘇格小兄弟的那位老者也在那場戰事中喪生了,不如由我直接將其帶入靈界。”
啟軒轉頭看了眼蘇格,深知其若是知曉了蘇老的死亡,定會竭盡全力與那幫人拼儘性命的,但是憑藉其修為,對上那群人無異於是螳臂擋車。
“還勞煩諸葛兄多加照料,不日我便會前往靈界與兩位相會。”
“靈界如今由幾大巨大牽手聯合組建的靈府,到時候我們說不定會在其中相遇。”諸葛均朝著蘇格揮了揮手中的羽扇,二人頓時在原地消失不見。
啟軒暗暗記下了‘靈府’二字,來到幾人身後,為其掃除體內的雷劫殘留下的麻木之感。
風景秀麗的白朗山巔,百鳥呼嘯,百獸鳴吼,一處絕壁上此刻正坐著一個吊兒郎當的少年郎。只見其坐在絕壁處,雙腿懸浮在萬丈崖縫上空,右手手肘搭在膝蓋之上,支撐著越出絕壁的半個腦袋,坐姿危險的好似一陣狂風吹來便能將其吹入萬丈谷底一般,身上不含絲毫靈力波動,卻依舊能夠對此泰然自若。
“你來了啊。”少年郎好似夢魘一般,對著空無一物的懸崖上空自語。
此時,少年郎身後的空間波動漸起,一道裂縫憑空生出,隨後走出一名身穿白衣手持羽扇的翩翩公子,只是其右手拎著的一名男子,讓其這幅模樣大打折扣了不少。若不是男子氣質絕佳,真會被人誤以為是個拐賣人口的強盜之流。
“百曉生,可是許久不見了。”來人正是諸葛均“你可還願意輔佐於我,讓我們二人共同執掌一盤天地大局?”
被稱為百曉生的少年郎對此好似並不感興趣,嘴裡叼著一根冥草,只是微微側過頭來道“這世道早已不是我們當初的世道了,有人下了一盤大棋,而且這盤棋,他們已經佈局很久很久了,我也是在上一世才剛剛發現的,如今下那盤大棋之人,準備將棋局在今世完全浮出水面了。”
諸葛均聽聞此言倒也顯得不是太過吃驚“果然如此,怪不得上一世那一群人明明可以...”
“噓,禁聲。”百曉生突然打斷了諸葛均接下去的言語,四周的風化作了士兵將諸葛均的話語切割的支離破碎。
“有些東西還是不能道出來的。”
諸葛均震驚著此時百曉生的修為,明明其身上不曾含有點滴靈力,更是不能讓自己這個修行卜算之力的人感到恐懼,但是剛才那一手化風為兵,卻是那般強大震世。
“怎麼?莫非到如今,你還以為修為是主宰這個世間的東西?”百曉生的嘴角微微向上斜去。“你去靈界歷練吧,如今的你與我的差距不止一點半點了,憑藉你現在的‘道’,根本參與不進那個局,更別說在其中分一杯羹了。”
一道巨大的虛影在百曉生身後一閃而逝,但這顯然不能逃脫諸葛均的雙眼,亦或是說,是百曉生故意讓諸葛均看見的。
“是...是。”臉上一直古井無波的諸葛均,此刻額頭上大汗淋漓,眼中的恐懼也盡顯,即便是遇見那些大聖之輩的存在,諸葛均也不會如此失態,但是眼前這位曾經與自己並肩的存在,此刻的修為已經跳脫了自己的認知。
天空處剛才略微一閃而過的巨大虛影,自己若是沒有看錯,那是此人的法相天地!不施展絲毫修為卻能調動法相天地!這究竟是何等存在!即便是那些亙古的存在,也不敢說在修行卜算之力的人面前,不洩露絲毫靈力而施展出法相天地,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那些絕強者在低等修士面前看似是不施展出靈力,卻能將敵人革殺於千里之外,其實並非是那些人不曾釋放靈力,而是所施展的靈力實在太強大了,低等修士根本無法感覺到,都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怎麼能理解去感受?而修行卜算之人的卻不一樣,有人如果能在卜算修士面前施展技法卻不洩露絲毫靈力,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傳說中玄之又玄的欺天!即便是諸葛均幾世為人,但是對此還是知之甚少。
“快去修行的吧,到時候我會去尋你,那個身帶藍圖之人好似已經出世了,我們去尋他,還能分一杯羹。”
“多謝。”諸葛均二話不說,直接用手中的羽扇劃破虛空,帶著蘇格一步踏入,就此消失在這片天地間。
“這一世倒是變得異常精彩了呢。”百曉生閉上雙眼,抬頭感受微風的吹拂,隨後就此消失不見,不在這天地間留下點滴。
靈界,一處異常僻靜的小村莊,這裡的村民還過著古老的男耕女織的生活,對於戰火紛擾的靈界而言,此處無異於是桃花源地。簡陋的茅草屋排排矗立在泥濘道路的兩旁,田野中還有些許農夫在耕種,一旁池邊的孩童也在嬉戲打鬧,不少熟知水性的孩童直接跳下了水中,在其中歡快玩耍。
大人們對此當然也是不太擔心的,敢於下水的孩童都擁有著不俗的泳技。
但是就在今日,天空處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只見此人身著白色華衣,腳穿一雙白色的麻草編制而成草鞋,就這般踩在虛空中凌渡向人煙聚集的村莊處。
“小施主,你可願跟貧僧一道離開此處?”只見從天而降的小沙彌,此刻蹲下身子對著尚在土裡打滾的一位小泥人道。
“哦?”小少年雖然全身被泥濘浸染,但是眼中射出的光芒卻彰顯著其的非凡,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沙彌後道“我曾聽聞族中在外遊歷過的老者說過,稱呼別人為施主的人都是和尚,想來你也是個小和尚吧?”
小少年站起身來,身上的泥巴頓時因為少年的起身而紛紛墜落地表,身上原本被泥土包裹的衣物此刻也漸漸顯露了出來,破洞不少,和一旁衣冠完整的小少年形成鮮明的對比,少年伸出沾滿泥土的右手,好奇的在小沙彌光禿禿的頭上摸了摸。
“你這頭髮,是永遠都不會長出來了嗎?”小泥人天真的看著眼前之人。
小沙彌並未因為少年的不禮貌之舉而感到氣憤,反倒是笑了笑道“是的,永遠也不會長了。”
與少年一同在泥裡玩耍的一群少年郎,此刻也紛紛圍了上來,因為小沙彌的裝束是他們不曾見過的,當下對此十分好奇。小沙彌也捏起印訣,變出些許小法術逗孩童們取樂。
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顫顫巍巍的拄著柺杖從遠處趕來,他聽聞村莊中有一人從天而降,身為這個村莊唯一一個遊歷過外界的人,老者的閱歷自然是非常豐富的,村民瞧見有人從天而降,自然也是第一時間前來詢問老者。
年過古稀的老者一聽到村民所言,當下眉頭緊皺,白色的眉梢都凝聚在了一起,本就褶皺的老邁面板,此刻更是如同褶皺的紙張一般。
“聖僧,請先受小老兒一拜。”老者一看到小沙彌施展的術法,便知道自己的猜測無誤,此人正是外界叱吒風雲的修士。
小沙彌自然不敢託大,雖然眼前的老者渾身上下毫無半點修為,但是也經不起老人的一拜的,當下立馬上前雙膝彎曲,雙手托住了要下拜的老者。
“施主,您這是何意,小僧可受不得您老一拜。”
“咳咳。”老者右手握拳提到嘴邊咳嗽了幾聲,身後的村民立馬上前,在老者的背後輕撫幾下,讓老者能夠好受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