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列兒問道:“那末將去把白一召回來?”
“那倒不用。”兀朮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完顏薊那老狐狸只當別人都是傻子,就讓他吃些苦頭又何妨?”
忽列兒冷峻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茫然:“徐子楨若真來此處定無生還之理,白一即便留在太原怕是也再無用處了吧?”
兀朮搖了搖頭,眼神深邃,緩緩說道:“我覺得他應該會來河間府,但卻不覺得他會將命留在這裡,忽列兒,千萬莫要小看徐子楨。”
忽列兒眼中明顯有不信之色,但還是應道:“是。”
兀朮望著窗外的夜空不再說話,心思不知飄去了哪裡。
徐子楨,我知道你會來的,也相信你有手段逃出河間府,可不要讓我失望,畢竟,你是唯一值得我認真的對手……完顏薊,莫以為無人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你真以為讓你女兒對徐子楨施美人計便能有用麼?我,拭目以待,呵!
……
在兀朮想著徐子楨的時候,徐子楨卻沒在想著他,他只是在盤算著心中剛出現的那個計劃。
他相信這次肯定會有人來救玄衣道長的,畢竟她老人家名滿天下,天下會也絕不會放任她就此殞命,而現在玄衣道長被關得那麼隱秘,能救她的方法無非和他想的一樣,那就是劫法場。
徐子楨現在十分冷靜,甚至比任何時候都冷靜,如果把他穿越到北宋當作一部的話,他覺得自己其實並不是個主角,真正的主角只有一個,那就是趙構,這個南宋的開國皇帝。
既然他不是主角,那麼自然就要有打醬油的覺悟,反正當自己從高空彈跳的繩子斷開時就已經死過一次了,這次最多再死一次,沒什麼大不了。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大義凜然的英雄,玄衣道長一生都在為解救萬民而奔波,如果這次真救不出她自己也不會有什麼愧疚,但水琉璃卻是一定要救的,那是自己的女人,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那活著還有什麼用?
天漸漸亮了,又到了開工的時候,監工還是隻有那個金兵一人,徐子楨找了個機會和蘇三徐沫湊到了一起,一邊幹著活一邊低聲說道:“我有個法子,也許能救出人來。”
徐沫一驚,隨即喜道:“真的?”
蘇三則淡定得很多,在她看來徐子楨是必然有辦法的,要不然他就不是徐子楨了。
徐子楨點點頭,輕輕一笑:“這個法子挺簡單,那就是——我!”
“你?”徐沫一時沒領會他的意思,顯得很是茫然。
蘇三卻忽然渾身一震,怒道:“不行!”
徐子楨笑了,蘇三並不比徐沫聰明,可卻比徐沫懂他。
“我已經決定了,相信到時候會有人來救玄衣道長,而我會在那時現身,兀朮對我的興趣一定會更大。”徐子楨說著眼神變得柔和,看向蘇三,“到時候我來引走金人的埋伏,小蘇三,答應我,替我將琉璃安全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