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園裡枯燥的學習生活總算起了一絲漣漪,當然,這是相較於李亞東來說。
文學社中獨立出來一個詩社,郭琦大概實在不厭其煩每日跟著孫衛國和徐澤政這倆人趕場子跳舞,主動報了名,打算自己找點樂子。
他本就有些詩詞功底,入社自然不在話下,進入這個小團體後帶回來一個訊息……
“東哥,千真萬確,蘇薇就是咱們的副社長!”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李亞東自然不會錯過,當即沒有二話,“走,去報名。”
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他大概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會個屁的詩詞哦。
詩社在靜園的六號院裡申請到兩間活動室,規模尚可,舉辦小型詩會不成問題,唯一的缺點就是過於寒酸,室內可謂家徒四壁,甚至連最基本的桌椅板凳都無法保障,學校能批准活動用地就算不錯,再奢求什麼,明顯不切實際,以至於人流稍微集中一些,大家就得席地而坐,實在有損詩人儒雅的形象。
郭琦帶著李亞東來到這裡時,可能因為創社之處的緣故,骨幹成員基本都在,作為副社長的蘇薇自然也不例外,倆人似乎有某種心靈感應,一眼就對上了。
“你來做什麼?”
“入社啊。”李亞東呵呵一笑,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對不起,不收。”
“誒,你……”
李亞東剛想爭辯兩句,這時幾名社團骨幹聽到動靜,圍了過來,為首的一個面相剛毅的國字臉男生笑著問道:“怎麼了,蘇副社長?”
“蕭社長……”蘇薇很想解釋一下,不過欲言又止。能怎麼解釋?告訴大家這人老是陰魂不散,已經影響到了她的學習和生活?
這種話在這個年代是難以啟齒的。
旁邊的李亞東聽到她的這句稱呼後,不由眼前一亮,一山更比一山高,似乎運氣不錯,撞上了一號領導,惡人先告狀道:“是這樣的社長,我想入社,蘇副社長不讓。”
“哦?”與使降龍十八掌的那位哥們同名的社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後,很認真的說道:“蘇副社長既然這樣決定,肯定有她的道理。”
李亞東聽罷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有個屁的道理,就是公報私仇。
蘇薇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那模樣似乎在說,小樣兒,讓你嘚瑟,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了吧?
李亞東氣得牙癢癢,眼珠子一轉,義正言辭的說道:“社長,你們詩社可以拒絕我,卻無法熄滅我內心熊熊燃燒的詩詞之火!”
說罷,拍了拍旁邊臉都憋紅了的郭琦的肩膀,猛地一個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留給眾人一個悲壯的背影。
李亞東腳步向前,同時嘴裡也沒閒著,當他數到“3”時……
“這位同學請等等。”
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弧度,不過很快收斂起來,詫異的轉過身來。首先看到的就是蘇薇咬牙切齒的表情,然後才是蕭峰社長略帶欣賞的目光。
“這位同學對詩詞如此熱愛,想必功底一定不差,不知可有佳作誦讀一下,作為入社的評判。”
李亞東聽罷下意識的望向郭琦,見他點點頭後,才暗叫一聲不妙。孃的,剛才太激動忘記打聽這回事,原來入社還有條件,失策啊……
郭琦其實也不知道他有幾斤幾兩,總感覺東哥見識很高,想來不是繡花枕頭,正值詩詞蓬勃的年代,總歸有那麼一兩首稱心之作吧。
“那個……麻煩稍等,我想想……”
李亞東確實得想想,事到如今也只能“借鑑”一下,不過這借鑑也不能胡亂借鑑,首先要符合年代特徵,其次還得捋清楚哪些詩詞未問世,萬一撞了詩,可就貽笑大方了。
本來肚子裡的墨水就不多,想捋清楚這些並不容易,眾人一等就是好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