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見面了。簡趣想。
小景忙不迭地為雙方做起介紹。
“老師,老師,這就是我乾爹,這傢俱樂部的老闆!”說著話時,小傢伙胸脯挺了挺,看得出,自豪了。
“乾爹,這位是我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小簡老師。這位是隔壁班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小伊老師。”小傢伙這介紹真是讓人哭笑不得,隔壁班這個梗是過不去了嗎?
簡趣、伊言向男人點頭,齊聲道:“您好。”
男人嗓音冷冽低沉:“兩位老師好,我是小景乾爹,吳凡。”
吳凡,吳凡,吳凡?簡趣記起吳景的學籍檔案裡父親一欄寫著正是這個名字!所以,吳景就是吳凡的親兒子?那,乾爹又是怎麼一回事?不喜歡喊爹非得喊乾爹?還有,家長會上拉著小景溫潤如玉地與她打招呼的男人又是誰?難道溫潤男的是槍手?可小景在學校表現挺好根本沒必要這樣做。且小景現在坦蕩蕩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做了虧心事。只是,這一時半會的簡趣實在找不出能解釋的通以上事情的理由。
作為班主任,簡趣覺得很有必要與吳凡談談,只是當著孩子的面又不好開口,而且,學籍檔案上母親一欄的資訊,簡趣記得,是空白的。
“老師,您們定好玩什麼專案了嗎?我乾爹射擊可厲害了,讓他帶您們玩,他是槍王!”小景一副你的小迷弟已上線的模樣。
“真的嗎?槍王啊!走走走,我們玩射擊去。”伊言一聽就來勁了。
射擊?這俱樂部裡頭玩的可都是實彈射擊,簡趣想想自己第一次且最後一次實彈射擊還是在高中入學軍訓那會,在某山頭,簡趣其實都不知道自己要瞄準的靶位在哪但又實在不好讓下一組組員等太久就這麼砰砰砰三槍把子彈就這麼浪費了。所以玩射擊什麼的還是不要了,要是全程脫靶豈不是丟臉丟大發了。
簡趣英氣的眉毛皺了皺,但沒發表任何異議也算是預設了。
但,吳凡還是察覺出簡趣的不樂意。
吳凡寬厚的大手摸了摸小景的小板寸頭,說:“槍王都是孩子胡說的。伊老師要是對射擊感興趣可直接進場找工作人員,裡頭的工作人員都受訓過,技術不差。我這右手近幾天扭傷,恕不能作陪。”
簡趣聽完內心長吁了一口氣。
伊言倒是無所謂,總之有好玩的就行。
小景扯著吳凡的衣服,葡萄般的大眼眼巴巴的望著吳凡,欲言又止。
“兩位老師隨意,所有專案都可以免費玩。我先帶小景做功課去了。失陪。”說完,邁著大長腿徑自離去。
“小簡老師、小伊老師,乾爹說所有專案都是免費玩哦,您們玩的開心哦。我寫作業去了。”說完,拉了拉書包揹帶,一溜煙小跑追趕他乾爹去了,嘴上喊著:“乾爹,等等我!乾爹,你等等我呀~”
吳景小朋友身材圓滾滾地,酷似國寶,這突然咋咋呼呼地跑起來,簡趣感覺這大地都在輕顫。只是,小傢伙這歡騰地性子到底是隨了誰啊,看他爹可是有點冷啊。
簡趣和伊言到底是沒玩成射擊,因為這倆妞在卡丁車跑道上玩飆車、漂移,把卡丁車開成了四驅賽車,著實過把速度和激情的癮。你說,都是文文靜靜的姑娘家,怎麼就野成這樣呢。這反差不是一般的大,所以,文靜姑娘都有一顆躁動的心,這話著實說的沒差。不遠處的二樓窗臺,吳凡雙手插兜,嘴裡嚼著口香糖,一下一下的,看著玩瘋的倆人淡笑不語。
卡丁車玩盡興了,倆人轉站攀巖。從一開始情緒高昂立flag登頂,到相互鼓勁勇攀高峰,到最後這體力實在不行無力放棄。果然,立flag就是啪啪啪打臉的。
雖然吳凡交代工作人員倆人玩的專案都給免費,但倆姑娘秉持著人民教師為人民,不可隨意拿人民一針一線的原則,屁顛屁顛跑去櫃檯交錢。奈何工作人員認死理,一陣推搡,還嚷著要喊老闆來。最後呢,還是伊言這虎妞吼出一聲東北話可算是把錢給交了,哦不,是硬塞了過去。
這句話是這樣的:“整啥呢,你說你收不收?不收以後就不來了,出這個門就給宣傳你丫這就一黑店你信不!”工作人員就是一老實憨厚的小夥,被伊言這話噎得漲紅了臉,估摸著是沒見過這麼倒打一耙的人。
這錢是“順利地”交出去了,這禮貌性的道別兩位老師也就這麼拋之腦後了。等簡趣想起來這事已經是大晚上了。
大晚上的簡趣剛再過了一遍明天上課的課件內容,此刻正舒服地泡著腳。對自己如此行為感到抱歉的同時,一邊為兩天內遇見吳凡這個陌生人到認識吳凡就是自個學生的爹感到奇妙。當然,對此時的簡趣而言,後者純屬一個人時閒來無事的感慨。
這座城市很大,容納著兩千多萬的人口;這座城市發展很快,每天人們都匆匆行走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彼此擦肩而過。有些人就算是在同一座城也只是彼此的過客,有些人的相遇就是另一段故事的開始。
只是,彼時,彼此都未曾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