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不用擔心,到時候您只管主持,幫忙做個評判,不用您親自下場的。”
道人好像猜到了木三千的擔憂,便說到時候不用木三千親自下場,由他們幾人負責在場論辯。
“你容我想想,雖然佔著輩分的便宜可我畢竟年幼資歷尚淺,到時候不能讓人信服可就不好了。”
木三千沒有立刻應承下來,這事啊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既然沒有明說拒絕,道人便只當木三千是答應了下來,千恩萬謝之後高興的離開了驛館。
木三千下去送人,外面天色漸晚,驛館門口已經燃起了燭燈,以鼓為令太安城內宵禁嚴明,東西兩市也無不是依著清晨的鐘響開市,傍晚的鼓聲閉市,晨鐘暮鼓便是由此而來。
“老先生,外面已經開始敲鼓了,您怎麼還在這兒站著,不怕給當成壞人抓起來?”
送走了天師觀的道人,木三千朝著街對面的角落裡一瞅,那個不顯眼的乞丐倒是沒了,換了一位衣著樸素的老者。這驛館每天人來人往的,不見得守在這兒就是監視自己來的,木三千心裡尋思一會還是走了過去。
“無妨,我有宵禁之後也可通行無阻的令牌。”
老者見木三千主動過來竟然嘿嘿一笑,然後掀開擋寒的衣袍露出系在腰間的令牌給木三千看。
“那也不行呀,這大冷的天,白天那位先生剛走您就又來了,不成您就進屋裡暖和一會,您放心啊,我不欺負人,更不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
“小木大人說話做事倒是直白。”
老者並未接受木三千的邀請進屋。
“老實說,在您正真踏進太安城之前,老夫跟一位朋友還在打賭,堵您會不會進來。”
“若是不耽誤小木大人休息,不如隨老夫走動走動?”
老者不知道來了多久,只不過藉著燭燈能看得清他枯瘦的一張臉已經凍得發白,可老頭卻像是絲毫沒有感覺一般。
“無妨,那就走走。”
木三千心裡嘀咕這太安城中可真有意思,自己才剛住進驛館不過兩天光景,這牛鬼蛇神就都找上門來了。
“老先生還未請教——”
這老頭神神秘秘不明身份,木三千初入太安兩眼一抹黑什麼人都不認識,他卻認識自己,雖然木三千心裡早就清楚,進了太安城自己指定就成了明晃晃的活靶子,別人都在暗處貓著,可等著真正遇上了從暗處露面的人,木三千心裡終歸會有幾分沒底。
“老夫姓羅。”
“羅先生。”
長者為尊,況且老頭目前並沒什麼惡意舉動,因此木三千也就老老實實的稱了一句羅先生。
“不知道羅先生這麼晚還把晚輩單獨叫出來,所為何事?”
“我想跟你說一個人,說一個故事。”
自稱姓羅的老頭負手在身後,略微佝僂著腰背,嗓音像極了壞琴破鼓,加上枯瘦的面孔,活脫脫的厲鬼模樣,若是個膽小的人猛地見了他,還真不好說給嚇出個三長兩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