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費心了,我跟犬子晚上一定會去觀禮。”
心裡並不相信找一個老道士過來唸唸經做做法就能消災解難,可馬觀語也沒拒絕。
老管家把船家送出門去,走道里一瞧,都是船上的水手夥計在挨門挨戶的告知晚上祭典的事情。
穆歸雲聽見砰砰砰敲門的動靜時才剛剛睡醒從床上下來,腦袋還處在迷糊當中只是隱約聽到來人說什麼祭典,等收拾好之後想去問問木三千怎麼回事,結果紅衣寧老頭還有木三千都沒在房間裡,最後才在甲板上找到了正抱著自己的那柄木劍發呆的養山哲。
“小木大人去哪兒了?怎麼才起床就都沒了人影。”
穆歸雲過去給養山哲遞了一塊風乾肉,這還是紅衣在勳陽買的,切好的肉用鹽水浸溼之後掛在外面風乾,在冬天這是常見的做法,肉便可以儲存很長時間。當然也有煮好之後再晾乾的。
放嘴裡吃著感覺也就是那麼回事,不過倒是很有嚼勁,相比之下穆歸雲還是喜歡大火沸湯,肉片放進去滾上幾滾就可以撈出來吃了,那滋味才好。
“說是去看一個朋友。”
養山哲接過來,同時把木劍豎在身側。
“朋友?這船上——哦,是小木大人之前提起過的那個叫曹霜露的小子吧。”
穆歸雲一拍腦袋想了起來。
“剛才有人敲門來著,說晚上有什麼祭典,這又是怎麼回事?”
養山哲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那寧老頭跟紅衣呢?他們兩人怎麼沒看見在房裡。”
養山哲還是搖搖頭。
“小木大人說的真沒錯,可不就是根木頭。”
穆歸雲暗自哼哼了兩句。
順著養山哲的目光看去,商船已經駛進了丹陽湖裡,左右兩邊水天相接,前方更是一眼看不到頭,商船像是孤零零的一片葉子浮在無邊的水面上。
頭頂的雲層壓得極低,好似沒多會就要全部傾塌下來一樣,好容易有些陽光透過雲層的漏洞照在水面上也是光怪陸離,水面清澈但往下幾乎就是漆黑一片。誰也不知道頭頂雲層之上,船邊水面之下,是否還會藏著其他不為人知的什麼東西。
“我不去!我不去!就是你們!就是你們這些人抓走了丁勝!我看見了,我看見了!”
養山哲活脫脫一個悶葫蘆,屬於那種幾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的人,穆歸雲問了句之後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自找沒趣。剛欲轉身離開卻聽見船艙裡大吵大鬧,接著就有看見那一夥腳伕從地下的船艙想要往上跑,一邊跑還一邊大聲說著什麼,不過船艙之內似乎有什麼人緊緊把那些腳伕拉住,剛冒出頭來就又沒了給拽了回去。
“怎麼了?”
穆歸雲轉身恰好看到這一幕,身邊那個做倒賣生意,姓江還是什麼的富商家裡的下人好像也聽到了動靜,只不過看他臉色如喪考妣,手裡端著洗刷乾淨的碗筷腳下卻搖搖欲墜,簡直一副嚇破了膽子的模樣。
“剛才有人喊的什麼?”
穆歸雲聽不太懂地方話,就去問那個端著碗筷的下人。
“要殺人了——要殺人了!”
被穆歸雲一推那人似乎才驚醒過來,手裡的碗筷呼啦啦在甲板上摔了一地,隨後炸了毛一般就怪叫著往船艙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