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木三千回房休息那兩人倒是沒再跟著,不過起夜的時候開門一瞧倆門神一樣,還真有他們的。
痛快完了回去躺下,木三千隻覺得好笑,那姓馬的小白臉真當自己是冤大頭好糊弄了?別人興許還悶在鼓裡,木三千卻看的明明白白。那一夥腳伕說他們中有個叫丁勝的不見了人影,許是已經遭遇不測,這應該不假。馬杜芳有心查案也不是裝的,只不過特意找了兩個人把木三千給看管起來,這點小心思可真算不上高明。
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縣丞之子,是一省舉人,但木三千估摸著這些年來讀的聖賢書都給讀到了狗肚子裡去。馬杜芳真以為他看向紅衣時那充滿貪慾的炙熱眼神沒人看見?真以為他有意打壓木三千藉此抬高自己別人不知道?真以為那點齷蹉心思在他白淨的麵皮下就藏的巧妙?
不過是實在懶得搭理。像馬杜芳這樣的人太多太多,多到估計寧老頭隨便一劍砍死的人裡都能占上四五分。稍稍比其他人強了一些便耀武揚威,或者自以為可以睥睨天下什麼都不再放進眼裡,實則如坐井觀天一般可笑的很。這世上別說一山還有一山高,僅僅是明面上看得見的便有多少。就連當初武當門試輸給自己的廣陵王世子都要有城府的多。他們那種人才能活的長遠,馬杜芳想想還是算了,根本就沒再一個層次上。
況且莫說是縣丞在船上,就算是整條船的人都說這案子是木三千犯下的,木三千心裡也不會有絲毫的慌亂變化。
他木三千現在要殺個人,還需要刻意掩人耳目?更別說是一個跟他毫無瓜葛的苦力腳伕。
不過轉念想想這事的確古怪,一個賺辛苦錢的腳伕,誰會跟他過不去?
不會是他們那夥人自己起了矛盾,丁勝是給他們自己人害死卻又栽贓到船家身上以此來敲詐一筆,又或者是丁勝有什麼難言之隱是自盡身亡?
算了算了,似乎這些跟自己也扯不上啥關係倒是馬杜芳,希望他今兒晚上能活著回去見他那個一直沒露面的縣丞老爹。
馬觀語赴任當徐,並不想太過招搖,他去的是別人的地盤,搶的自然也是別人的飯碗,如此還不知收斂刻意顯擺,那他馬觀語這半輩子就算白做官了。
少有從房間裡出來還有另一個比較重要的原因,便是他的房間裡請了一尊菩薩。本來是安放在自己家,現今要去當徐也不能將每天供奉的菩薩給丟下,就悄悄找了個法師將菩薩請了出來。
朝廷對佛法僧可是極為不待見的,特別是帝沙滅國之後更是如此,啟元境內的佛寺經此事件之後也差不多給毀了個七七八八,他身為朝廷命官還私設供奉,給人知道了他第一個就得丟官帽。
剛剛出了勳陽沒幾天,就聽杜芳回來跟自己說船上可能出了人命案子。一個叫丁勝的腳伕興許給人謀害之後扔進了江裡。
一來沒有人證,二來也找不到屍首,這種死無對證的案子向來棘手,不過杜芳說他差不多已經知道案犯是誰,只差等他露出馬腳便能擒住,馬觀語也就放手讓兒子去查。
到了半夜老管家躡手躡腳的先去有兩名護衛看守的房間瞧了瞧,之後就回去將自己少爺給叫醒。
“少爺,少爺,聽著沒動靜了,姓木的應該睡著了。”
馬杜芳一直沒讓自己睡得太實,聽見老管家動靜就拿了一旁的披風出來,跟老管家使了個眼色之後便一個人往紅衣房間那邊過去。
帶在身邊的美婢嬌妻早就不新鮮了,倒是接連幾次拂了馬杜芳面子的紅衣讓他開始念念不忘。那冷峻的臉蛋兒加上婀娜的身姿,光是想想如此一個尤物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便令人血脈噴張。
輕敲了兩下門沒什麼動靜,手上稍稍用力門居然就給推開了。
可不會是故意給自己留了門吧。
房內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但他們住的房間格局幾乎一樣,所以馬杜芳還是摸索著靠近了床邊。
“紅衣姑娘?紅衣姑娘?”
馬杜芳輕聲喚了兩句,卻無人回應。可他卻愈發激動起來,趁夜如此這般可還是頭一遭,更別提還有個記掛了好些天的美人在床上。
“紅衣姑娘你在麼?”
馬杜芳說話都開始抑制不住的顫抖,烏漆墨黑中那張清秀白皙的臉都快擰成了一團。
他抬著手到了床邊,摸過去竟然一下子就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