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太一一組四人就如韋功德所言,進了後山直奔中段飛崖而去。
餘下五組有三組漸漸落在後面,裡面大都是修為尚淺的年輕弟子,一路過來石碑篆刻偶有顯露,任何一樣都能讓他們興奮不已。
駿馬疾馳一路向上,明顯看的鬱鬱蔥蔥的林木枝葉挺直收窄,空氣也變得愈發寒冷稀薄。漸漸馬蹄踩踏在地上不再是陷進厚厚潮溼的腐葉裡的悶響,而是踩碎了枯枝敗葉的脆生動靜。
馬鼻冒著熱氣打鼾長嘶,進山賓士十幾裡,他們逐漸往高處而去,座下的馬匹也呼吸不暢幾乎耗盡了體力。
再往上樹木漸少,遠遠看去從山頂到山腰都被雪白覆蓋包裹,而靠的越近就越能覺得空氣中刺骨的寒意。
東皇太一在前領頭,卻忽然聽見身後一聲長嘶,轉頭過去就看見同組唯一的那個姑娘所騎的馬匹腳下絆了一下整個的翻倒在地,那個姑娘倒是身形靈巧,早早的從馬背上跳下來穩當落地。
那匹駿馬已經累到極致,倒在地上好幾下竟然沒能站起來。
跑在前面的東皇太一養山哲跟韋功德都拉住韁繩停下來。
“沒用的東西!”
那個姑娘長的小巧玲瓏,可脾氣一點都不小。被從馬背上框下來雖說沒有傷到分毫,可依舊毫不客氣的走過去抬腳踹在馬背上。
本來就耗盡了體力,再被這一下踹在身上摔倒的馬匹就更站不起來,四肢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眼看著就只剩往外出氣了。
“萬物蒼生各自有命,這馬匹吃草喝水有爹有媽,帶著咱們一路上山本就辛苦,姑娘又何必遷怒於它。”
這一下摔倒似乎耽擱了行程,韋功德還以為七殿下會不高興,不成想看見那姑娘被摔了下來惱怒去拿腳踹馬,殿下第一個翻身下了馬揹走過去擋在那姑娘跟倒地的馬匹之間。
“哼,一個畜生而已,馬失前蹄把我摔了下來就是該死。”
那姑娘並不忌憚東皇太一的皇子身份,看起來似乎還不想罷休。
東皇太一沒有說什麼,跟隨之過來的韋功德一塊把馬匹從地上扶起來,還輕輕的摸著馬背幫它順氣。
“再往上就要有積雪,騎馬也快不了多少,咱們就此下馬往前走好了。”
東皇太一還是面對著那姑娘,話卻是對後面的養山哲說的。
“好。”
也已經下了馬的養山哲還是那麼的惜字如金。
“裝什麼善人。”
東皇太一從馬背上取下行囊,拍拍馬背就讓它自己回去。
脾氣不小的那姑娘看見後極為不買賬,惡狠狠的說了一句。
東皇太一聽在耳裡也不在意,倒是韋功德直看的心驚肉跳,這小娘皮也太不識抬舉,在七殿下跟前若是一般的女子且不說投懷送抱,起碼也得恭恭敬敬極為矜持,她可好,整個跟殿下欠了她多少銀子似的。不過殿下遭受這般待遇也沒說什麼,韋功德也就在一旁不做聲,只是時不時頗有深意的看她兩眼。
解下馬鞍行囊四匹駿馬如釋重負,順著山路一溜煙的就跑沒了蹤影。
“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四人各自背起行囊繼續往山裡走,東皇太一刻意走慢了兩步跟那個姑娘並肩同行,然後板著臉一本正經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