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其它獄卒也應和道:“我記得當時牢頭告訴過他,這個犯人很重要,不能有任何閃失,但是他拿錦衣衛的頭銜來壓我們,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千戶大人,我們是無辜的……”
聽到這些獄卒的話,朱衣巷意識到什麼,忙問:“牡丹姑娘怎麼了?”
胡十八面色鐵青,一腳踹在朱衣巷的膝蓋上,朱衣巷膝蓋一軟,跪在了陸衍面前。
“綠牡丹喝了你的粥,不到半個時辰就氣絕身亡了,好你個朱衣巷,我看你就是混進錦衣衛的內奸吧,還不老實交待!”胡十八語氣不善。
“氣絕身亡?怎麼可能,我喂她喝粥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果然是你喂她喝的粥,這麼說真是你下得毒?”
聽到這個指責,朱衣巷氣的天昏地暗“我熬的粥吳大用也喝了半碗,不信你們去問吳大用我的粥裡有沒有毒?”
吳大用也嚇得面色慘白,怯懦的說道:“我是喝了你半碗粥,但剩下那半碗粥是你親手喂到綠牡丹嘴裡的,誰知道你後來又放了什麼東西……”
朱衣巷氣極,指著吳大用“你……你……”
“我說的都是實話!”
聽著他們相互指責推諉,陸衍只覺得耳朵邊上一大群蒼蠅嗡嗡嗡的亂叫,眉頭間的疙瘩又高了一分。
很快一個校尉帶著朱衣巷盛粥的籃子碗筷過來,說道:“啟稟大人,都檢查過了,這裡並沒有下毒的跡象!”
陸衍點了點頭,算是聽到了。
朱衣巷這下有了底氣,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大聲叫道:“看吧,看吧,我就說不是我下的毒,一定是你們,你們害死了牡丹姑娘栽贓給我……”他指著那些獄卒。
陸衍又皺了皺眉,冷如冰霜的聲音喝道:“跪下!”
陸衍的聲音並不高,但卻有一股不可抵抗的威嚴在裡面,朱衣巷閉上了嘴巴,又乖乖跪了下去,心中還是氣憤,憑什麼不是自己的錯還要自己跪著!又想到那牡丹姑娘死的如此不明不白也著實可憐,心中又悲痛起來。
一會檢驗的仵作出來,走到陸衍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啟稟大人,小人用銀針刺入死者咽喉,腹部,銀針並未變黑,初步驗證並不是中毒而死!”
聽到這話,朱衣巷又氣憤了,指著身後那些獄卒嚷道:“肯定是你們,是你們殺死了綠牡丹姑娘……”
“住口!”陸衍呵斥住了朱衣巷,問仵作道:“不是中毒,那是什麼原因?”
“額……”仵作思考了一下,說道:“死者因為受過重刑,身上大面積面板已經潰爛,但在幾處完好的面板上發現了一些紅色小斑點,小人猜測,可能是……食物過敏!”
“食物過敏?”
“對,有些人吃過某類食物,就會出現一些身體不適,輕則頭暈嘔吐,伴隨著其它一些症狀,例如身上會出現紅色小痘,重則會危及性命,不過此類症狀若是救治及時的話,應該是不至於要人性命的,可犯人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非常不好了,出現過敏症狀又沒有及時醫治,所以就這樣送了性命!”仵作解釋到。
聽完仵作這個解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朱衣巷,剛才還囂張跋扈的朱衣巷,簡直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朱衣巷?”陸衍狠戾的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朱衣巷,朱衣巷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忙磕頭求饒道:“千戶大人,我不知道……這……這是一個怡紅院的姑娘說綠牡丹最愛喝蝦仁粥了,所以我才……”
“哪個怡紅院的姑娘?怡紅院裡所有和綠牡丹相關的人都被關進了大牢里正審問著呢!”胡十八說道。
“我……這……”朱衣巷此時覺得自己真的是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了,看到吳大用,忙指著他說道:“吳大用可以作證,是一個怡紅院的姑娘說綠牡丹最愛喝蝦仁粥的,昨日下午我看見他正和那姑娘在縣衙後門拉拉扯扯的!”
吳大用想往後躲,見陸衍的目光瞟了過來,也忙跪了下來,哭嚷道:“大人明鑑呀,那女人攔住我說要給綠牡丹送飯,我雖然進錦衣衛沒幾天,但也知道綠牡丹是要犯,不能隨便讓人探視,就嚴詞拒絕了,沒想到這朱衣巷卻接了那女人的飯盒,這都是朱衣巷乾的,可跟小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陸衍只覺得腦仁生疼,手指一用力,座下椅子的一條扶手便被他捏成了粉末。
朱衣巷和吳大用都被嚇得渾身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