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三年計劃’的第一次會議之後,接著就是各種相關調研和細節填充。
當然,都是朱塬提出的概念。
朱塬自己也沒閒著,圍繞這次會議的一些聯想,之後足足花了三天時間,沒出家門,各種頭腦風暴,將能想到的諸多事情寫成一本厚厚的奏章遞交給老朱,這才轉向其他。
時間也來到了洪武元年十一月的下旬。
冬月廿二。
上午去往金陵大學,恰好撞見國立大學的校長許純仁正在和陶安吵架。
原因也簡單,爭搶生源。
國立大學的設定,老朱親自拍板,和金陵大學一模一樣,都是16個專業。
按照老朱原話,還是朱塬的概念,這樣可以促進競爭。老朱也希望兩所大學能夠良性競爭。
朱塬當然要貫徹自家祖上的交代,眼看兩個斯文人各種陰陽怪氣,只能勸阻。還說起,已經向皇帝陛下提議,明年,還會再進行一次科舉。
這也實在是學生不夠的緣故。
就說最近,因為國立大學的插入,還有朝廷各部門的瓜分,再加上……陶安之前的判斷也成了現實,許多士子不滿朝廷竟然讓他們只從不入流品的普通吏員做起,紛紛撂了挑子,結果,金陵大學的16個專業,本來計劃每個專業招收500名學生,現在直接降到了200人。
不降不行。
限制單個專業為200人,是為了避免太多學生朝某些‘熱門專業’扎堆,讓各種分攤後本就不多的學生更均勻分佈。
然而,結果是……沒能挑選到合適的專業,一部分學生,也寧可撂了挑子,都不要學甚麼‘土木’、‘冶金’、‘水利’之類。
覺得這是賤業。
老朱聽到訊息,還差點發飆,好在被朱塬勸住。
強扭的瓜……
嗯。
這種是真不甜,也不解渴。
畢竟把人強拉進來,如果不幹事,消極以對,那就等於是在耽誤事。
無論是不願從吏的還是不願就學的,這些人不明白,新的時代已經到來。當下,是重新決定未來百年甚至千年中國社會金字塔結構的一個關鍵時期,若是及時站住了位置,現在的塔底,將來也能成為塔尖。
而一旦錯過,當下的塔尖,不用一百年,也不用幾十年,只是這洪武一朝,就可能落入塔底。
就說一個。
各種撂挑子計程車子以為自己掌握了學問,奇貨可居,然而,他們大概忽略了,這一連串大學,只是今年,就招收了數以千計的學生。這些學生,如果強要用,一年就能出仕。
朝廷有了能用的人,幹嘛還惦記你們?
不過,朱塬對此也沒有浪費口舌多做解釋的意思。
沒那精力。
怎麼選,都是命。
反正,朱塬這次也不打算大度,凡是撂了挑子的,檔桉已經落下,今後,別想再有第二次機會。
調解了兩位校長的爭執,打發走許純仁,朱塬與金陵大學一干管理層便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基本都是瑣事。
梳理考生,安排課程,增建校舍,如此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