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多了歷史,朱塬很清楚,現實會如何。
就像那個「大楚」、「大秦」、「大燕」等等拱衛「大明」的想法,其實,眼前就有一個反例。元室覆滅,遠在西方那一群成吉思汗後裔建立的汗國,可沒一個替名義上的宗主國出頭的。
大家還是各過個的。
因此,就是個理想化的噱頭。
再說朱標。
曾經那是曾經。
這一次,既然自己連老朱都能「洗」,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哪怕三觀已經初步成型,終究比不過一個不惑之年又歷經世事的成年人,「洗」起來,更不會太難。
反正,生死都不是什麼大事,其他還能有什麼?
當然了,還是不能太隨心所欲。
要規劃規劃。
比如,老朱當下畢竟還是皇帝,朱標又年少,如果自己太靠過去,哪怕某人從一個父親角度不會想太多,但從一個帝王角度,難免會覺得不舒服。
尺度還是要拿捏好。
耳邊傳來聲音,朱塬掀開身上的皮裘,見寫意幾個站在一邊,一時間也不想起來,張了張手:「來,抱抱。」
寫意只是笑。
留白見寫意不動,自己便矮身坐在肩輿旁,卻還故作矜持:「小官人,外面冷,進屋罷?」
朱塬摟住留白小腰:「你親一下,我就進屋。」
留白臉蛋頓時紅起來,瞄了眼旁邊,感受自家小官人手上力道,便假裝順從地貼過來,嘴巴都不張,只是兩片涼涼的唇瓣,輕輕在朱塬臉上印了一下。
然後順勢把腦袋埋在朱塬肩頭。
太羞人了。
滿懷的女兒香,朱塬很愜意,於是就這麼安靜地抱了一會兒,感覺天色都暗了些,才終於拍了拍伏在他身上呼吸一直挺急促的某妮子:「起來了,要不你揹我進屋?」
依舊把腦袋埋在朱塬肩頭的留白嗯了聲,撐起身體,還是臉蛋紅紅,卻伸手過來。
朱塬笑著拒絕:「不要,你太瘦了,趴你身上我怕硌著。」
留白頓時看向旁邊。
本來站在寫意稍後些的青娘往前挪了挪,期待吩咐的模樣。
當初成為院子裡唯一一個過百斤的,想要減來著,沒減掉,因為小官人不許,說肉肉的才舒服。
見青娘小動作,朱塬朝她勾了勾手。
女人立刻捱過來,蹲下身。
朱塬卻只是捏了捏青娘下巴:「笨女人,你怎麼這麼可愛?」
青娘臉龐頓時也紅起來,眸子都潤了幾分,伸手過來:「小官人,奴揹你進屋?」
朱塬道:「你求我。」
青娘很聽話:「小官人,奴求你了。」
「換個稱呼。」
青娘依舊順從,小小聲:「爹……」
「真乖。」
朱塬說著,卻已經坐起身。
總是被女人背,實在有點不像話。
下了肩輿,朱塬踏上臺階走向正屋,一邊道:「趕緊弄飯過來,這一下午的……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