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求治心切,朱塬也不反對。
三年就三年。
三年之後又三年,三年之後再三年……
嗯。
這梗牽強了。
略略略。蕳
說起來,按照老朱另一世壽命的話,明年開始,洪武朝,恰好能有10個‘三年計劃,。
只是走神一下。
朱塬很誠懇地期待自家祖宗這一次能多有幾個三年。
轉眼是九月十六的
下午。
侍臣通報再有兩刻鐘就要靠岸時,沉浸各種話題的朱塬和老朱剛討論完讓海軍接管耽羅也即後來韓國濟州島以圖高麗和日本的事情。
當下的耽羅,全稱是耽羅軍民總管府。
屬於元廷版圖。蕳
朱塬說這些的時候還想起,記憶裡,至正帝似乎就有著逃往耽羅的計劃,好像還提前運了大批財寶過去。
大都被一鍋端,訊息應該已經傳到耽羅。
財寶……
就算有,大概也已經被地方勢力瓜分藏昧,不過,這座島是絕對不能放棄的。
地理位置太重要。
因為接下來幾年主要的目標是休養生息,恢復生產,海軍力量也還需要增強,暫時不打算拿下高麗和日本,但這個跳板一定要搭好。
將來做起事情,也更方便。蕳
就全球而言,朱塬認為朝鮮半島和日本列島的地理位置也非常重要,就如南洋諸島一樣,這次絕對不能再讓他們以屬國的名義遊離在大明的統治之外。
等老朱隨口打發侍臣去準備,朱塬繼續又一個話題:「接下來,是貨幣,這是塬兒很早就想和祖上說的。前世塬兒看過那些貨幣理論,太複雜,等稍後日子再慢慢總結給祖宗看,這裡,塬兒給祖宗一個最淺顯的解釋:對於國家經濟而言,貨幣就如同咱們現實疆土內江河湖海里的‘水,,它能起到刺激生產和調節分配的作用。」
這麼說著,朱塬已經飛快在一頁白紙上寫下了一連串詞彙,這些詞彙由線條構成閉環。
遞給書桉對面的老朱,朱塬接著道:「比如這個例子:朝廷鑄造1貫錢,將這1貫錢發給工匠,工匠就能回饋1貫錢的生產成果;然後,進入下一個環節,工匠用這1貫錢購買柴米油鹽,工匠生活得到滿足,而這1貫錢,會進入社會金字塔更上層一些的商家手中,以往各朝,往往到了商家大戶手中,財富就開始逐漸囤積,減少流通,因此就造成富者愈富的結果。但,這一次,我將它繼續打通;再然後,商家也用這1貫錢消費,他們的消費就比較高階了,精美的瓷器,美味的魚翅,嗯,還有昂貴的玻璃器皿,這些呢,如果全部都是國家壟斷經營,那麼,這筆錢就又回到了朝廷手中,然後,就是下一個迴圈。祖宗,您從中看出了什麼沒有?」
….
老朱望著眼前紙上的這個圈兒,思維敏捷地發現一點:「稅呢?」
朱塬笑著點頭:「對,當然是要有賦稅的,錢幣的每一段流通,朝廷都可以從中抽取賦稅,這就是一種調節分配。」
老朱皺眉思索。蕳
朱塬繼續:「賦稅只是其中的一種分配調節。另外,朝廷鑄造這1貫錢本身,我們將他給窮人,用於購買富人達到商品,這也是一種分配調節。再有,朝廷直接壟斷官賣一些環節的商品,從中獲利,拿到的利益再投入到國計民生當中,這又是一種分配調節,如此種種。這些分配調節的背後,一個問題:為什麼是貨幣呢?因為相對於布帛、糧食等同樣可用於交換的實物,便於攜帶的貨幣,相對來說是最容易以最低成本進行社會流通的,而朝廷掌握鑄幣權力,相當於,咱們擁有了一種可以呼叫社會資源維持國家運轉的工具。所以我說,貨幣,就是國家經濟中的‘水,。萬事萬物,離了水都無法生存。同樣,除非咱們想要退回史前如同動物一般採摘狩獵的原始狀態,否則,只要想維持一個國家的運轉,就離了貨幣這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