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塬讓她起來,問道:“你叫什麼?”
女人低低垂著頭,似乎還想往後看,依舊聲若蚊蠅道:“……沈氏。”
這神態,讓朱塬覺得自己像個幼小狼在欺負大白羊。
又問:“你識字嗎?”
女人還是小小聲:“……識得幾個。”
朱塬好奇:“幾個?”
女人:“……”
“會畫畫嗎?”
女人遲疑了下,輕輕點頭。
“還會什麼?”
“……”
“看來是不會了,白長這麼大,淨學些沒用的,”朱塬很代入當下地批判了一句,想起來:“你多大?”
女人聲音更小:“三十二。”
朱塬掰指頭:“比青娘大一歲啊,不過,按照青娘藏了四歲計算,那就是三十六了。”
女人頭垂的更低。
不答。
也是個不知趣的。
朱塬放棄溝通,感受著又偏斜了些的下午陽光,說道:“沒有名字總是不好,嗯,就叫一個‘暖’字。唔……顯得小了,你又不是小女孩,這,春日暖陽將落未落,乃是未央,就叫暖央,沈暖央。大名沈暖央,平日就叫暖娘。”
三兩下構思出一個好名字,朱塬很高興。
突然再次頓悟。
自己還是很像自家祖宗的。
這不,也喜歡給人起名字。
朱塬這邊說著,右手邊,站在寫意旁邊的留白小心思也在飛快飄啊飄。
果然。
果然……又來了。
來了。
自家小官人,真如她曾經悄悄讀過那本禁書那樣,明明一群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站在那裡,竟然挑了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