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聽罷呵呵一笑:“難怪呢,你們是遇到了姚崇。他是狄閣老的得意門生,與狄閣老是一樣的脾氣,這麼做也在情理當中!”
“這樣吧!”說到這裡,武則天對上官婉兒吩咐:“婉兒,你辛苦一趟,帶他們去洛陽縣衙,給姚崇知會一聲,把這事給辦了!”
武則天竟然安排上官婉兒去辦這件事情,不僅張氏兄弟沒有想到,就連上官婉兒自己也沒想到。
“臣遵旨!”上官婉兒應諾一聲,帶著他們幾人出了大殿。
當盧小閒走出大殿大門的時候,有一種虎口脫險的輕鬆,更有一種青樓女贖身後從良的快感。
他長長吁了口氣。
“盧公子!”上官婉兒突然向盧小閒問道,“你以前是在李千里的府上?”
盧小閒點點頭:“正是!”
“你會作詩?”上官婉兒又問。
“算是會吧!”
盧小閒哪會作詩,但他會剽竊,所以只能說算是會吧!
上官婉兒從袖中取出一張絹紙,遞給盧小閒:“敢問盧公子,這首詩可是你所做的?”
盧小閒接過一看,正是李千里送給上官婉兒的那首詩,當時盧小閒為了恭維上官婉兒,專門搜腸刮肚剽竊而來的。
“從來才女果誰儔,錯玉編珠萬斛舟。”有才華的女生都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不一般氣質,讓人感覺親近隨和。
世界上最大的差距不是我們比別人臉弱,而是,我們以為人家在拼臉,實際上人家拼的是才華。
上官小姐姐就是這樣出彩的,她不僅才華出眾,而且長相也出眾,這就很難得了。
“你能不能再做一首詩?”上官婉兒歪著腦袋瞅著盧小閒。
盧小閒眉頭一挑,上官小姐姐這是不信任自己的節奏呀!
這也難怪,作為賤籍的奴婢連讀書的機會都沒有,怎麼可能會作詩呢?而且他做的這首這詩不管在意境上,還是在文字的對仗工整上,都是上乘之選,這不能不讓人懷疑?
見盧小閒不說話了,上官婉兒心中更加懷疑,說話也沒那麼客氣了:“陛下讓我幫你解決放良一事,雖然我答應了,便也不一定就能辦得成,最
終什麼結果,就得看你這詩做的怎麼樣了!”
我靠,這不是明目張膽的威脅嗎?
看來,如果不再施展一次剽竊神功,這一關是無論如何也過不了的。
盧小閒運了運氣,讓腦子飛速運轉,片刻工夫便有一首詩從他的口中朗朗誦出:“燕南壯士吳門豪,築中置鉛魚隱刀。感君恩重許君命,太山一擲輕鴻毛。”
盧小閒詠誦的是李白用樂府舊題所作的詩篇《結襪子》,全詩雖只有短短四句,但觀點明確,慷慨激昂。
透過這首詩說明為知己而死,死得其所,是人格力量的自我完成,也可以看作是頓悟生命價值即興抒發的豪情。
上官婉兒雖然是一介女子,但也被詩中這種豪壯義氣所震撼。能做出這樣的詩,讓她終於相信了盧小閒的才華。
盧小閒趁熱打鐵對上官婉兒說:“上官尚宮,我還有三位朋友,他們和我一樣同為賤籍,我再做三首詩,如果您覺得不錯的話,那就請您把他們三人放良的事一同辦了,如何?”
上官婉兒掌管宮中詔命,官銜為尚宮,因而盧小閒稱呼她上官尚宮。上官婉兒是武則天最信任的心腹,張易之兄弟對她也不敢有絲毫不敬。現在,見盧小閒竟然向上官婉兒提起條件來了,這萬一要是惹的她不高興了,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