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孫大仁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魏來,雙眼瞪得渾圓,卻不是因為心底湧起的詫異,而是聲音拉得太高之後,周身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難以自已。
魏來卻並不做太多解釋,說完那話之後,便豁然站起身子,伸出手按在了孫大仁的肩頭。一股氣機籠罩向孫大仁的周身,孫大仁下意識的想要反抗,卻聽魏來言道:“別動,按我說的去做,否則我們就只能下輩子再做兄弟了。”
孫大仁聞言心頭一凜,本著好死不如賴活著的原則,他不敢在去質疑魏來的決定,索性便沉下了心來,任由魏來的氣機在他的體內遊走。
魏來的胸前那道印有佛魔之相的神門亮起,一道金線從神門中湧出,與孫大仁連結在一起。
對於此物的存在孫大仁早已知曉,但下一刻發生的一切卻讓他臉色驟變,堪堪三境只推開了兩道神門的他忽然發現,自己胸前與背後的兩道神門驟然亮起,尚未銘刻任何神紋的兩道神門上金光與血光大作,而後兩色光芒紛自從兩道神門體內湧出,交織在一起,然後化為無數道金光與血光交錯的細線連結上那些正漸漸走入癲狂的摩撒族人。
“阿來,這是……”孫大仁困惑問道,神情多少有些慌張。
“我將你與他們連結在了一起,我要讓你吸收他們體內的血魂之力。”魏來的聲音卻在那時響起。
孫大仁有些發愣,嘴裡打顫言道:“這……我要是吸收了這些東西,那豈不是會變成與他們一般模樣……”
在這事關生死的關頭,孫大仁的腦袋倒是初七的靈光了起來。這些摩撒族的族人便是吸收了妖狼體內的血魂之力,加上自己血脈中同樣存在著這樣的力量,二者交融,方才讓他們失了神智,成了這宛如行屍走肉一般的傀儡。
孫大仁平日裡雖然喜歡吹噓自己,可在這生死攸關的檔口,卻出奇的有自知之明。
“這血魂之力雖然古怪,但絕不是不可調和的存在。否則那些天闕界的門徒豈會為了血魂丹與我們搏命,事實上血魂之力不禁不是毒藥,還是可以催生修士潛力的天材地寶。”魏來看穿了孫大仁的擔憂,便又言道。
孫大仁自然是相信魏來,聽聞這話懸著的心便放下了大半,正閉上雙眸準備依照著魏來的命令吸納那些摩撒族人體內的血魂之力。可這時,魏來的聲音卻再次響起:“但是……”
“血魂之力極為狂暴,只有摩撒族人世代都被血魂之力侵染的肉身方才能綜合這股力量,讓其變得能夠被常人吸收,這也是為什麼天闕界要拿摩撒族人來煉丹的緣由。”
孫大廳聽聞這話,那方才閉上的雙眼豁然再次睜開。他哭喪著臉回頭看向魏來,皮笑肉不笑的言道:“那你這不是把哥哥往火坑裡推?”
孫大仁平日雖是為人不著調了一些,也給魏來惹出了諸多禍端,但魏來卻明白,在孫大仁的心中,是自始至終都將之當做兄弟的。
所以,魏來又豈會願意讓孫大仁步入險境,為今之計也是萬不得已。
……
於此之前,他的計劃很簡單。
不過是將那些造成這些摩撒族人此刻狀況的血魂之力吸收入自己體內,然後再以吞龍之法將之轉化,從而救下這些摩撒族人。
但吞龍之法有著極大的一處弊端,便是需求所轉化的力量必須對宿主本身不存敵意,譬如魏來曾在烏盤城銘刻龍相,讓自己的氣機與蛟龍化為一體,如此一來龍氣便不會辨認出魏來並非他的宿主,從而毫無反抗的被魏來所同化。之後在古桐的遭遇,為了自救,而吞噬陰龍的魏來也不得不選擇與陰龍同化,成為一體,再將之吞噬。諸如種種,所需的第一要素便是讓吸收的力量消除對魏來的敵意。
魏來從一開始便知曉此事,故而他拉上了拉延朵。
拉延朵身為摩撒族人,她體內同樣存在這血魂之力,只是魏來在察覺到那些妖狼的異常後,隔斷了拉延朵吸收這些血魂之力的門徑。
他的計劃便是讓拉延朵吸收這些摩撒族人體內的血魂之力,將之平復後再傳遞給魏來。
這樣的計劃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行之處,可是魏來卻忽略了最關鍵的一點。
拉延朵因為環境所限,從未進行過修行,她的經脈又常年被血魂之力所侵佔,未得妖狼啟用,經脈堵塞,運轉一些尋常靈力尚可,可這磅礴的血魂之力卻絕非她單憑她自己一人便可做到,為此魏來不得不分出心神來調控拉延朵體內的經脈,幫助她吸納血魂之力。可那畢竟不是自己的身軀,拉延朵的修為又近乎趨近於零,一番嘗試下來,雖然轉化了一些血魂之力,但相比於沉積在摩撒族人體內們磅礴血魂之力,依然是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