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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白玉的大軍走入了六虎城,一切都像一開始他與那位娘娘的內應溝通好的那般,六虎城城門大開,他手下的大軍並未遭遇任何的阻礙,便一路走入了城中。
一切順利得讓袁白玉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下令讓周圍的將士們警戒四周,以防有變。畢竟這事茲事體大,容不得半點差池。
而就在這時,前方忽然有一隊甲士走來。
袁白玉的心頭一驚下意思的握緊了手中的刀劍,嘴裡高呼道:“警備!”
大軍聞言,紛紛擺開了架勢。
而那時,前方走來的甲士中為首之人卻快步來到了袁白玉的身前,在他的面前跪拜下來,嘴裡言道:“末將白同袍封歡喜姑娘之命,前來恭迎將軍入城!”
“嗯?”聽到紀歡喜的名諱,方才還有所警惕的袁白玉頓時放下了戒心,他伸出手示意身後的甲士們不要輕舉妄動。同時看向白同袍言道:“白家的人?我聽聞你白家在寧州也算是大族,當年更是江浣水的擁立者之一,怎麼今日卻做出這背主之事。”
“將軍說笑了。寧州是燕庭的寧州,以往江州牧行事雖然偏頗,但卻從未做過要自立之事。而如今那魏來,接著江州牧的餘威做上了寧州之主的位置也就罷了,卻不思報效朝廷,處處與朝廷為敵,將我們寧州置於火爐,我白家上下豈能苦之已久,早就盼著王師到來。”白同袍低著頭如此應道。
“說得好!”聽聞這話的袁白玉頓時放聲大笑。“魏來那小子一意孤行,遲早會害死你們,白將
軍有這樣的眼光卻也不失為俊傑,你大可放心,待到我平定寧州定然會向朝廷上書,言明白將軍的心意,不僅無過,還是大功一件!”
聽聞這話的白同袍頓時臉露狂喜之色,他趕忙言道:“謝過袁將軍!其實寧州境內對於那個魏來早有諸多不滿,幾大家族都早有歸順之意,卻沒有機會向朝廷表露心意,還望將軍明鑑。”
這入主寧州之事出人預料的順利,而聽聞這話的袁白玉更是心頭大喜,那最後一丁點的戒心也在這時煙消雲散,他大笑言道:“好說好說!”
“那在下這便為將軍引路,咱們先去城主府見一見早已恭候在那處多時的各位將軍,我們已經尋到了辦法可以助將軍一舉斬殺魏來那賊子!”
“好!”聽到這話,袁白玉大笑言道,當下也不疑有他,便任由白同袍引路朝著六虎城的城主府方向走去。
……
天矇矇亮時,魏來一行人一路疾馳,已經來到了距離六虎城不遠的地界。
他們一行人中除開魏來徐玥之類的首腦人物,剩下的千餘名精銳都是寧州各部的青年才俊,隨著當初江浣水將那位東境上神封印在寧州深處,以及魏來從燕庭祖帝的太廟中屯來的氣運匯入寧州,如今的寧州靈氣充盈,這些青年才俊的修為進展神速,幾乎每一個都有四境甚至五境的修為。
而最可怕的是,這些人中的大多數,年紀都不超過三十。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相比於尋常的修士,有著更大的潛力,以及未來無限的可能。
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寧州的魏來。
按照大多數宗門的做法,對於這樣的苗子,宗門之中都會好生呵護著,唯恐中途夭折。但魏來對這些人的要求卻不一樣,在徵得他們的同意後將他們盡數送完軍中,參與磨鍊。
在給他們更多寧州的資源的同時,也讓他們承擔更多的責任。在魏來看來這樣的做法一來可以平息寧州境內某些人“患不均”的心思,也可以讓這好苗子更快的成長起來。譬如這次前往六虎城救援,魏來帶著的也是這群人。
眼看著六虎城近在咫尺,魏來讓奔襲了足足一夜的大軍在原地暫時停下休息,而自己則走到了大部隊之前,眺望遠處的城郭。
六虎城中一片靜默,並未有半點魏來想象中的廝殺聲傳來。魏來的眉頭不免皺起——阿橙接到訊息後,便領著大軍趕來。距離大軍離開六虎城,足足過去了三日光景。
無論寧霄城中的內應是誰,既然與燕庭定下了這計策,那對方一定會在算到他們來去以及回訪的時間,也應該會趁著六虎城內防空虛的時間派出大軍奪下此城,以此威嚇寧州。但此刻遠方的城郭靜默一片,並無打鬥之聲,魏來放開神識後,也未有察覺到半點騷亂的跡象。
難不成說這一切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一些?亦或者……六虎城如今已經在悄無聲息中易主?
魏來一時間也理不清思緒,只是皺著眉頭看著遠方,靜默不語。
而這時,阿橙卻邁步走到了魏來身側,輕聲問道:“魏王真的覺得是歡喜姑娘在從中作梗?”
魏來聞言轉頭看了她一眼,在心頭微微思慮了一會,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不想那個人是她,但我想不到以她做事滴水不漏的性子,什麼人能在她的眼皮底下偷出魏王府的魏王印,調遣軍隊。而她卻至始至終沒有半點訊息向我們傳來……”
聽到魏來這話的阿橙也低下了頭,她臉上的神色有些黯然,猶豫了一會才問道:“那如果真的是她,魏王會如何待她?”
這個問題顯然戳中了魏來的痛楚,魏來的身子一顫,也沉默了下來。
但還不待他想明白這其中的就裡,一個聲音卻忽然從一旁傳來。
“是魏王殿下嗎?妾身在這裡恭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