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王殿下嗎?妾身在這裡恭候多時了。”
一道聲音傳來,在場諸人對此都始料未及,幾乎是下意識的側頭看去,卻見不遠處六虎城的方向,一位身著紅色長裙的少女正邁著步子緩緩朝著他們所在之處走來。
那人的到來遠遠超出了在場眾人的預料,魏來的眉頭在那是也皺了起來,他看著來者,轉過身子,臉上的神色悲喜不辨,只是說道:“真的是你。”
那紅衣少女,朝著魏來盈盈的施了一禮,笑道:“魏王殿下沒有想到嗎?”
“想到了,但卻不敢信,也不願信。”魏來苦笑著言道,目光卻死死的落在那來者的身上,一刻不曾偏轉。
他似乎是想要從對方的身上看出些什麼,但遺憾的是,對方的臉上卻始終帶著那抹淡淡的笑容,就好像他們初見時一般,讓人難以捉摸出半點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這樣的感覺讓魏來既覺陌生,又覺苦惱。
而聽聞這話的少女微微頷首,言道:“那看樣子,歡喜這些日子做得很好。”
魏來對這話不置可否,轉而在思慮了一會後問道:“你到底為誰做事?那位金皇后?”
“我為我自己。”紀歡喜這般言道。
“你自己?”魏來的眉頭一挑,神情有些不解。
紀歡喜笑了笑,邁著步子走到了魏來身前,她抬頭看著魏來言道:“殿下想聽?”
“想。”魏來毫不猶豫的應道。
紀歡喜的目光在那時越過魏來,看向他的身後,言道:“殿下帶著大軍一路疾馳,想來走得極為辛苦,我在六虎城中已經為殿下與諸位備下了酒水,不如咱們去到那處,我再與殿下一一細說。”
這話出口,還不待魏來回應,他身後的眾人中當下便有人上前阻攔。
“阿來不可!”最先來到魏來身邊的是孫大仁。
他緊張的上前言道,看向紀歡喜的眸中也在那時充斥起了敵意。
“早就看這妖女不順眼了!夫君別聽她的一派胡言。”徐玥也在那時言道。
而諸如阿橙等人雖然未有發言,但看向紀歡喜的目光中也寫滿了警惕。
但面對諸人的質疑,紀歡喜卻並未多言只是退到一旁安靜的站在那處,等待著魏來做出自己的決定。
魏來的臉色並不好看,他沉著眉頭思慮了一會,終於是在那是抬起了頭看向紀歡喜,言道:“好,我隨你走上一遭。”
……
袁白玉讓大軍在城中安頓了下來,隨即便要隨著那白同袍去往城主府,商議那所謂的大事。
而就在他要邁步隨行時,之前被他呵斥過的袁鉞卻忽然上前言道:“將軍,此事太過蹊蹺,還請將軍謹慎行之。”
“嗯?”袁白玉聞言回頭看向袁鉞。
而一旁恭恭敬敬等著袁白玉同行的袁鉞聽聞這話,臉色微變,但還是在數息之後沉聲言道:“我寧州各部對於王師是翹首以盼,況且將軍大軍就在這城主府外,難不成我們還能放著自己的小名不要,對將軍如何嗎?”
袁白玉聞言也覺有理,而這時那袁鉞卻又言道:“將軍是百將之首,是此次大軍征討寧州的主心骨,將軍一旦身陷險境,我大軍必然處處受到鉗制,茲事體大,還請將軍三思。”
袁白玉為人素來好大喜功,卻又好謀無斷,此刻聽聞這番話,頓時有些拿不定主意,沉著眉頭,半晌沒有半點聲音吐出。
那一旁一直等候著袁白玉做出決定的白同袍腦袋在那時低得更深了些許,他言道:“我聞成大事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寧州各部真心歸降,對朝廷是心悅誠服,若是真有什麼算計,那又何苦大開城門,引狼入室?將軍若是不相信白某,顯然便可一刀斬了在下的腦袋,但只求將軍王師平定寧州之後,記得白家上下是真心歸降,不要為難我的族人。”白同袍說罷這話,便閉上了眼睛,伸長了脖子,一副引頸待戮的架勢。
袁白玉見狀心頭的疑惑頓時少了大半,他趕忙言道:“白兄弟這是什麼話,我豈能不信你,咱們……”
“將軍!將軍若是執意要往,就讓末將代將軍前去,也防不測。”袁鉞這般說道。
白同袍聞言抬眸看了一眼那袁白玉,見對方的臉上再次露出了遲疑之色,頓時心頭一緊趕忙又言道:“袁將軍,此番王師降臨,按理來說,我寧州各部理應出門遠迎,但卻極為失禮的讓將軍去府中一見並非我寧州各部有意為難擺譜,實則是有大事與將軍商議。”
說著白同袍又朝著袁白玉行了一禮,算是告罪。然後趕忙起身,來到了袁白玉的身前,附耳輕語了幾句。
這旁人聽不真切的幾句話出口,那袁白玉的臉色當下便是一變,隨即他側頭詫異的看向白同袍言道:“此事當真?”
白同袍點了點頭,趕忙從懷中遞出一封書信送了上去:“在下這裡有紀姑娘的親筆書信,還望將軍過目。”
那袁白玉聞言,趕忙接過此物在自己的身前展開,將信中的一切,一字一句的一一讀來,隨即他的臉上露出喜色,看向白同袍的目光也溫和了許多,他言道:“是在下誤會白兄了,白兄快些引路,咱們這就去拜會各部首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