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沒有想過這或許是一個陷阱,一個引你入甕的陷阱?”
“或許什麼呂硯兒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東西,只是某些人為了將你引入某處而設下的陷阱,並不是旁人忘了她,而是你的記憶裡多出了她?”
紀歡喜這話出口,魏來還未做出任何反應,她自己的心頭卻是一驚。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在剛剛她會不假思索的擔憂起魏來的處境,甚至提醒她這其中可能存在的危險。
他是她的敵人,她要做的是殺死他,怎麼會在剛剛生出這樣的心思呢?
“我早就想過了。”
魏來卻在這時回應道。
“我甚至也懷疑過,是我自己出了問題。”
魏來的話打斷了紀歡喜在心底湧起的心思,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魏來,不解問道:“既然公子想到了這些那為何,還要前往?”
“若真有人在此佈局,那必然所圖甚大,公子此去豈不是凶多吉少?”
魏來聳了聳肩膀,笑道:“那萬一是真的呢?”
“嗯?”紀歡喜又是一愣。
“萬一我的記憶才是真的呢?”
“萬一真的有個叫呂硯兒的姑娘在某一處等著我去救她呢?”
“只有我能夠救她呢?”
魏來的語氣平靜,可這寥寥數字卻莫名撞擊在了紀歡喜的胸膛。
她忽然有些恍惚,就好像在某些時候,曾見過這個少年用這樣的語氣,說出過類似的話。
是古桐城?
還是寧霄城?
不可能,他們分明沒有講過面的,那些記憶分明就是被人編造的東西。
“公子……”
“在公子的記憶裡,你喜歡那個呂硯兒,對嗎?”她忽的問道。
那時魏來的臉上的露出了些許本應該就屬於他這個年紀少年應有的羞赧笑意,他說道:“曾經喜歡過。”
“怪不得。”紀歡喜點了點頭。
腦海中的不適感愈發的明顯,隱隱有陣痛傳來,她彷彿看見了些模糊的身影——一個人跪在幽暗的大殿中,她的眼前有一道身影橫臥在矮榻上。那個人痛哭流涕,高聲請求著對方,留下些什麼東西,但無論她如何哀求,那些她視若珍寶的事物終究免不了被一次次的剝離。
那樣的幻象讓紀歡喜的意識有些恍惚,某種感同身受的悲傷忽的湧上她的心頭。
她鬼使神差的看向魏來,用那雙彷彿會說話的眸子注視著那少年,一字一頓的問道。
“如果有一天。”
“我也成那個被所有人忘記的人……”
“公子,會像奮不顧身的去救呂硯兒那樣,來救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