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件事的結果往往受多件事同時發展和推動
五個界主合理困住了靈汐古啻的一縷意識,可是還沒有等他們的靈力傳入界碑靈柱,又是一股恐怖的意識湧上來。有了第一次的前車之鑑,這次雖然也讓他們意外,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有一縷意識,可也都反應很快,在那意識順著自己的靈力湧進自己意識之前就直接切斷了靈力和意識的聯絡。然而他們的反應還是慢了,雖然意識切斷了,但靈汐古啻的目的並不是他們,而是被困住的那縷意識。靈汐古啻的意識從鎮界碑中澎湃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竄入五個人意識聯合開闢的意識空間中。一股幽藍色的氣息從它意識中釋放出來,僅僅一眨眼就撐爆了五個靈帝的意識空間。
“能困住我一縷意識,你們還算有點本事”,靈汐古啻兩縷意識匯合在一起,五個人意識受創都氣息萎靡的坐在地上,天空中的靈念也難以維持,無窮的靈力散佈在空間中。臉色最難看的要屬洛業,汐語界破碎就說明自己的孫女已經成功了,可是眼前的情況,靈汐古啻如此囂張,在空間沒有破碎的情況下就將意識滲透了出來,這說明整個煉神界的空間都被它的意識橫掃了。因此洛業很擔心堇薔的安危。
“古啻,好久不見,可曾安好!”,正在古啻收取靈力凝聚形體時,一道白色的身影踏空而來。“貅逸小兒,你竟然還沒死”。靈汐古啻的意識膨脹起來,巨大的身體和貅逸的對比就像泰山和籃球的差距。“你是自己滾回去,還是要我將你打回去”,貅逸抱著手臂臉色平靜的說,他一眼就能看出這不是靈汐古啻的主體意識,這裡也不是意識空間。“哼,大言不慚,讓我看看這麼多年了,你到底有什麼囂張的資本”,靈汐古啻的意識中升起一抹藍色,“天地物語,靈汐變化”,它的口中唸唸有詞,藍色的氣息在沒有靈力的支撐下開始凝聚。
靈汐古啻的兩縷意識幻化成一對無比巨大的眼睛,藍色的氣息化成了龐大的身體,一頭深藍色的巨龍凝聚在天空中。這頭巨龍非同一般,它沒有翅膀卻能浮在空中,從腰到頭部的身體無比龐大,後半部的身體兩隻腳都退化成了魚鰭的模樣,託著一條長長的龍尾。“冥頑不靈”,面對如此巨大的意識壓力,貅逸面不改色,抱著的手臂放鬆下來,看起來頗為年輕的面孔微微低垂,所有的氣息和意識一絲不露的收斂。
藍色巨龍發出一聲悠長清脆的聲音,這沒有龍威的長鳴對意識來說宛如魔音梵咒,讓人防不勝防。洛業五人連忙封閉六識,他們都是靈帝,封閉就是可不是就簡單的關閉視覺聽覺這些在外的知覺,而是連靈力,氣息和血脈等等通通都可以隱匿起來,就相當於一座沒有生命雕像。然而就在他們都覺得相安無事的時候,虛空之內冥冥之中那魔音依舊響起,“這……這怎麼可能!”,五人心中巨震,霎時間,五人的意識卡住,靈力,氣息以及意識都不受控制的離體。
這就是靈汐一族的恐怖,也是為什麼要封印靈汐古啻的原因,不過就在它將要掠奪千萬人的氣息和意識之時,一切卻戛然而止。在所有人的意識中那頭拖拽自己意識的猛獸突然溫順起來,等他們的意識回神之後,眼前出現了令人震撼的畫面。煉獄神峰之上,落下了一片漆黑的帷幕,天地之間靈力瘋狂流湧,神峰之巔的天空突然破開一個窟窿,整個八角要塞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原本穩定的靈力變得躁動起來,眼前的空間都在扭曲,所有人都以為是自己眼花,但是他們自己的身體也在扭曲,一切就像是在倒映在水中的影響一樣隨著水波的盪漾而扭曲變形。人只是扭曲也就算了,腳下的石板,周圍的建築,遠處的山峰和樹木都一點點的扭曲分解,整個空間在一點點消失。
在這樣空間的扭曲之中,只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低垂著頭靜靜的懸浮在空中,只有貅逸不受任何影響。靈汐古啻的意識凝成的巨龍的扭曲更加嚴重,已經是不成形狀扭成了一團,藍色的氣息也早就無影無蹤,一直叫囂的靈汐古啻此時此刻卻出奇的安靜。它的意識早就順著界碑遛會了煉神界之中,密佈了整個煉神界的意識也聚攏成了之前的意識形態。
“古啻,你這是在逃嗎”,就在它意識凝成的時候,一片黑色的氣息從界碑靈柱中散發出來,貅逸的聲音響徹整個煉神界。“貅逸,你不要逼人太甚”,靈汐古啻的聲音充滿了忌憚,過去了如此之久的時間,它沒想到貅逸的意識修煉竟已經恐怖如斯。這個境界比它當初的破界境還要高出一階,“你能從汐語的鎮壓下逃出來也算有點本事,所以你最好安分一點。你可不要以為在靈汐古界中……我貅逸就奈何不了你~”。貅逸的話音落下,煉神界的天空如之前一樣破碎,整個煉神界的意識空間和八角要塞一樣開始崩潰。
“這氣息是……虛……虛無境!!不可能,這不可能”,靈汐古啻滿心駭然,語氣之中多了一絲絲恐懼。之前它之所以那般肆無忌憚,那是因為破界境之內沒有任何東西能毀滅它的意識,汐語那種號稱意識主宰的巨妖都只能鎮壓它。但是虛無境就完全不同了,這個層次的意識連空間都能毀滅,別說是寄存在空間中的它,這讓它怎能不恐慌。
虛無的氣息扭曲了整個煉神界,靈汐古啻瘋也似的逃離這個巨大的空間窟窿,但是在整個空間都受到影響之下,它縱然逃到天涯海角也依然是枉然。很快它也被虛無的氣息侵入意識之中,磅礴的意識扭曲分解開始毀滅,正在這時,外界懸浮在空中的貅逸眉頭一皺,“咦……”,一聲輕咦從他嘴角發出,隨後收斂了氣息。無論是八角要塞還是煉神界的空間都恢復正常,扭曲了還沒毀滅的東西也隨著空間的恢復而恢復。
貅逸落到煉獄神峰的廣場上,蠍老從鎮界碑中仍然能感受到靈汐古啻的氣息。“尊者!”,五個界主恭敬的躬身,“尊者,您為什麼不將它徹底抹滅”,蠍老蒼老的臉龐凝重之色依舊不減,“你是洛業?”,貅逸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落在洛業身上。“回尊者,正是小子”,洛業恭恭敬敬的回答,整個要塞的人都覺得界主是主宰,但只有他們知道,整個八角空間真正的支柱是眼前的這尊大能。只不過對方沒有權利慾望,也不從來不過問要塞的事,加上整個八角空間只有蠍老一個人找得到他,所以幾乎沒人知道他的存在。
“嗬……不錯,不錯,我本以為是個不錯的女兒,沒想到孫女更是青出於藍”,貅逸背過身去,這聲輕笑讓五個界主中的四人一頭霧水。“尊者,不知薔兒她……”,洛業想知道堇薔到底怎麼樣了,“小天,此事瞭解,將兩人帶來見我”,貅逸留下一句話飛身而去,“是尊者”,蠍老躬身回答。若是論外貌,蠍老看起來年齡更大,但在場的人誰都知道貅逸如此年輕的面孔只不過是一種意識形態罷了,只有他們幾個人的意識境界才看得見對方。像是靈王靈皇這些就算貅逸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都看不到,只因為意識境界太低。不過像赤生瞳那種才靈王境意識就化境了的變態就另當別論了。
“洛業,剛剛尊者的話是什麼意思”,四個人都投來了詢問的目光,洛業也不隱瞞,把堇薔和赤生瞳的事告訴了四人。而在八角要塞的一處不起眼的院子之中,一個白衣老者盤膝而坐,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飛入老者體內。老人蒼老的面孔一陣蒼白,隨著這身影的入體,一口黑色的血液從他嘴角溢位,“果然還是太勉強了”,老人平靜的說,然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繼續閉著眼睛盤坐著,不知道他是在修煉還是療傷。
回到煉獄神峰,四個界主得之了堇薔的血脈之後彼此對視,誰也沒想到這個計劃真的能成,當初之所以開啟煉神界,並且還規定只能一男一女進入就是為了這個計劃,但是千百年來沒有任何人成功。就在他們都還覺得不可思議的時候,已經破碎的汐語界的中央石柱居然再次凝成聳立在廣場之上。“真……真的成功了!”,四個人八目圓睜,“五位,火女出世,還請諸位回界準備,同時告訴前線作戰的三位界主”,蠍老正色道,“我等告辭!”,五個人包括洛業都紛紛離去。
與此同時在煉神界中,隨著貅逸的離去,靈汐古啻四隻眼睛中充斥的恐懼才一點點散去,但是還沒等它回過神來,一根無比巨大的透明石柱從已經破碎的汐語界中心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