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靈孕天生,所以它最恐怖的本能也可能成為被利用的工具
天羽神府羽閣之中,一朵漆黑的靈孕在半空中懸浮,在骨骼的骨孔中它只有一顆火星大小,暴露在空氣中時就變成臉盤一樣大的一團火焰裝靈孕。赤生瞳把其他所有的靈孕都移開,給這一朵古老的靈孕騰出足夠的位置,因為在那燃燒的孕環之中,綺羅殘念的身影清晰可見,靈孕也在瘋狂吸收靈力。所以赤生瞳又要耗費大量的精力來控制著這棘手的靈孕,天已經黑了,白色的水晶散發的光芒讓大廳中猶如白晝。“接下來是清泣豆”,赤生瞳目光轉向一顆黑白相交的豆粒,這是生在惡劣的空間夾縫中的中奇異藤蔓上結的果實。這種果實在空間夾縫裡隨處可見,不過誕生靈孕的果實卻寥寥無幾,屬於典型的機率型靈材,有的靈材就是這樣,好比平常到處都是的小草樹木,雖然多,但無數樹草裡沒有一棵孕育了靈孕。赤生瞳的意識進入其中,這又是一個難纏的東西,豆分兩半,裡面有兩條貫穿的豆莖,一條進去以後意識極度清晰,另一條極度模糊。讓人最無語的是隻要意識進入其中一條另外一條就會從感知中消失,兩條通道赤生瞳都試過,裡面並沒有靈孕存在,也感受不到哪怕一點的氣息。
“莫非弄錯了?”,赤生瞳又試了幾次,還是沒有結果,這讓他有些疑惑,這種事天叔又不知道,畢竟靈帝又不是秘術師,不可能知道它裡面的構造是什麼樣。“該不會里面本來就沒有靈孕吧”,赤生瞳不信邪又試了好幾次,每次意識都快速的透過,裡面的的確確什麼也沒有。“白瞳小子,你怎麼了”,就在他準備先分解其他材料時,天叔的聲音響起,赤生瞳把裡面的情況說了一遍,“你用最快的速度透過一條通道看看”,半晌後天叔說道。赤生瞳照做,他選擇了意識清晰的通道,意識極速的流動,只三息就從頭到尾透過一次,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有。“不過快,再快點”,天叔說道,赤生瞳繼續試,一次兩次十次百次,終於在速度提升到半息的時候他看到了一絲端倪。在他意識快要湧出通道出口時,一抹影象清晰的透過意識傳遞過來,那是一朵透明的靈孕。“原來是在清濁之間逃竄,我說為什麼找完這邊找那邊什麼也沒有”,赤生瞳徹底明白了,原來不是沒有靈孕,而是速度太慢。知曉其中奧秘以後分解就不是問題了,百息之後閣樓中就多了一朵透明的靈孕,這靈孕看似人畜無害,但就連綺羅殘念的靈孕在它旁邊都不敢動作,只偏向其他方向噴吐孕環。
現在天都黑了主材才分解了兩種,一共有一兩百種主材,雖然意識消耗有些快,但赤生瞳別無選擇,修煉本就是與天爭和時間鬥,修煉意識也一樣。因此赤生瞳才不管什麼消耗,接下來的時間裡他的目標就是分解分解,而他也充分見識了什麼叫做變化莫測,這些材料沒有一種是省油的燈,足足花費了一晚上的時間才將所有主材分解完畢。到了第二天,意識控制已經達到了飽和,再也沒有多餘的意識去做其他事,下面就是融合了,這一步比以前所有煉製過的秘術都難。因為這些材料很多都是遠古戾獸的骨骼或是其他身體部位,那些殘存的念以他的意識強度還麼有辦法徹底抹滅,赤生瞳分解完材料後就開始馬不停蹄的融合。一開始比較緩慢,因為他的意識已經全都隔離出去了,但隨著融合的靈孕越來越多,隔離控制的意識負擔也就減少了,所以到了後面相對而言就快很多了。一朵朵靈孕在他雙手眼花繚亂的撥動中融合在一起,意識和靈力一個從腦海一個從腹中同時催發都在靈孕周圍隨時待命。不斷融合的同時一隻手時不時還要隨著意識去分解輔材,在融合的時候還要注意靈孕的孕環大小。太過膨脹了需要壓制,反之又要疏導,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要恰到好處不能有分毫差錯,在十萬朵靈孕融合過半的時候,主材這邊也要開始動作了。瞳武戾天術基本靈材最終會融合成五朵風火木土金五種屬性的靈孕,而另一邊主材需要融合成幽戾,冥戾,煞戾,陰戾以及魔戾五種戾氣。在經過最終的十朵靈孕同時融合以後形成一朵具有最純淨戾氣的戾之靈孕。
基礎靈孕融合,輔材分解和及時融入,主材的融合及控制,這三個大步驟同時進行,赤生瞳的意識感受到空前的壓力和負荷。秘術思維都已經不能解決問題了,因為一千六百道意識已經捉襟見肘,每一道意識都不只在單獨做一件事。所有意識都像繃緊的彈簧一樣只要哪裡有需要就要立刻做出反應,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額頭流淌下來浸溼了華麗的紫衫,他的手從早上開始一直到中午都沒停止過。若是換成地球時間的話那可是將近三天時間都站在原地融合靈孕,腦海中的天叔不經嘖嘖稱奇,昨天的赤生瞳和今天的赤生瞳在秘術煉製上完全不是一個人。而早上的赤生瞳和此刻的赤生瞳同樣差異極大,現在的他可以說漸入佳境,從青澀到熟練再到現在的老練,所有融合過程中突發的情況他都能鎮定自若的處理。哪怕天叔都不得不承認有的人天生對一些事就有超級恐怖的天賦。到了下午時分,赤生瞳這時候已經不會再去思考下一部如何了,身體,意識和靈力三者的契合度已經完美,意識到則動作到,動作出則靈力起。十朵靈孕很快就出現在他面前,在一樓修煉的安兒和琳琅同時睜開眼,無數的靈力正朝羽閣湧來,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是樓上的赤生瞳開始了。
靈力湧來,周圍的輔材通通化成靈孕在周圍伺機待發,這十朵靈孕必須同時融合,這比他簡直火麟獨角馬秘術時只融合兩朵還要多五倍。而數量上的五倍可不等於質量上的五倍,赤生瞳沒有遲疑,十朵靈孕圍成一個圈一點點的靠近,一條條靈孕線不斷的噴吐,這是比孕環還要難應付的東西。孕環被赤生瞳死死的壓制,孕線則是如雷電一般在空氣中閃爍,空間中的靈力也隨之變化,比如金色的靈孕線扯動,瘋狂湧來的靈力通通變得厚重無比。感受到了厚重的金的氣息,火屬性的孕線也不甘示弱的噴吐,一瞬間整個閣中的靈力又變得熾熱難容,甚至有的靈力在吸入了身體中以後都還會燃燒起來。這十種變化不斷交替,在閣樓之下的安兒兩人直接離開了羽閣,在呆下去不光是外界的靈力,恐怕她們自己身體中的靈力都會被影響。羽閣也確實如小主所言,兩人踏出院子後除了感受到飛湧的靈力之外就再沒有其他任何感覺,整個羽閣看上去也無比安靜。此刻在閣樓之中,赤生瞳面前的十朵靈孕已經相當接近了,噴吐的孕線已經不是隻影響靈力,而是彼此碰撞交織在一起。這時候就是輔材展現做法作用的時候了,赤生瞳緊繃著意識注意每一條孕線的噴吐,只要兩者碰撞到一起,無數的輔材靈孕就蜂擁而來,加上天靈孕的絕對壓制,將孕線交織時的劇烈靈力變化第一時間平復。
就這樣一點點的等待,赤生瞳的意識沒有一刻鬆懈,終於緊挨在一起的兩朵靈孕彼此之間的孕線通通纏繞交織在一起。“就是現在,給我融”,赤生瞳一聲斷喝,凝於掌中的天靈孕裹住手掌,十朵靈孕被他一下在了一起,與此同時無數的輔材靈孕像能量一樣聚攏過來。就在他將這十朵靈孕拍下去的一剎那,靈孕中的戾氣沖天而起直插雲霄,而藏在其中的殘念也藉著這戾氣和聚攏的靈力飛上天空。羽閣中的陣勢感受到了戾氣的入侵自動觸發,一道光束從天而降把這戾氣生生壓住,如此動靜立刻引來了府中所有人的注意。小主匆匆趕來,“怎麼回事”,小主問道,安兒把事情說了一遍,“他在煉製秘術?”,小主微微吃驚,那秘術她很瞭解,在一般人手中只是一本尊階瞳術,但可以配合犰族血脈釋放心中犰龍。但是要想觸發羽閣的陣勢就只有在融合和勾畫封神的時候才有可能,而做到這一點就連被公認為犰族第一秘術師的御先生都兩到三天,赤生瞳竟然只用了一天。“小主,這陣勢會不會撐不住”,感受到越來越強勁的靈力湧來,安兒忍不住問道,“這只是一階段的陣勢,再怎麼說瞳武戾天術也只是尊階瞳術,能鎮壓靈皇逼退靈帝的陣勢鎮壓這點躁動綽綽有餘”,犰剎說道。卻如他所說,除了天羽神血中有察覺,外界基本上沒有感覺有什麼波動,除了感覺到靈力朝這裡聚攏之外。這裡是小主的府邸,以她的天賦修煉時聚集龐大的靈力是很正常的事,因此感覺到了靈力的變化也沒有誰覺得奇怪。
然而外界是一回事,院中又是另一番景象,此刻的赤生瞳已經站在了閣樓頂部,他拍在一起的雙手已經無法保持緊扣的動作,手心手指都在顫抖。在陣勢將所有戾氣壓制下來的一瞬間,他手腕突然轉動,左右合十的雙手變為上下合十,然後迎著壓制下來節節敗退的戾氣,雙手一上一下同時拉開。一千六百道意識瘋狂湧動,積蓄了許久力量的靈孕硬生生被他拉成了一輪彎月,被拉開的靈孕噴吐出孕環和孕線,恐怖的空間吸扯力一口鯨吞把所有靈力包括戾氣和綺羅等這樣的遠古殘念通通吸入其中。緊接著他不給靈孕任何的反應機會,早就準備好的靈力在天靈孕的凝固下凍成數萬靈刃,有幻劍術的存在,控制這些靈刃不費什麼神。接下來就是秘術簡直的最後一步——勾畫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