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天地有靈萬物同生,誰也不知道古老的東西中藏著什麼食古不化的殘念
赤生瞳轉進後院,小主等人還在等著,他也沒出去多久,“都解決了?”,小主問道,“解決了,小主,我們還是繼續剛剛說的,這心鱗……”,赤生瞳仍然準備把掌心鱗歸還。“劍斬手臂,經過族典之火配上我的精血淬鍊三百天可以重新取出,還還嗎”,小主眉梢代喜,眼中掠過一抹狡黠,之前她就對赤生瞳帶著齊曉和銀莎兩個人一起進入族地感到不忿,所以想借此機會出一口氣。果然聽到這個方法後赤生瞳皺了皺眉頭,一向都懂得察言觀色的赤生瞳在朋友面前從來都很隨意,他從不會像對待外人一樣謹小慎微。“有沒有其他的方法”,赤生瞳說道,他現在可不能斬斷手臂,“再過不久我便能突破靈皇,到現在還沒有選擇一本瞳術,你不是秘術師嗎,在那之前給我煉製一本就行了”,小主說道。“羽閣中可以煉製瞳術嗎”,赤生瞳問道,“當然,整個天羽神府最安全防禦陣勢也最齊備的就是這裡,無論其中有什麼動靜,不進院中便什麼也察覺不了。一旦陣勢啟動,就連靈帝都可以逼退”,小主回答道。“那好,請小主一會兒就將秘術的配方和材料送到閣中,我先看看需要多少天”,赤生瞳說道,“沒問題,那我去修煉了,你們自便”,小主也沒在意。雖然口頭上說要突破了,但實際上要多久她也不知道,這只是一種感覺罷了,眾人各自散去,安兒和琳琅跟著他一起入閣,她們都在一層修煉,那裡也是羽閣中專門修煉的地方。
赤生瞳一個人上樓什麼話都沒說,只呆立在欄杆之前看著下方的棋局,所謂睹物思人,看著熟悉的棋子棋盤,心中的思念之情猶如潮水般湧來。一想到她不久之前就站在這裡凝視下方的棋局,一想到她雙手握著瞳印也想著自己,赤生瞳心中就梗塞難忍,那種思念的感覺沒有體會過的人永遠不明白。深邃的眼眸中此刻溫柔無比,嘴角的笑容裡藏不住的寵溺,腦海中閃過兩人十幾年來每次見面,每次說話,以及最後在次元裂縫前分別的深情一吻。一想到這些赤生瞳就忍不住露出傻笑,想念這種東西無論男女都一樣,若是想起了心中的人兒卻沒有這種自然的感情流露,那說明這兩個人也走到了盡頭。“公子”,不知什麼時候安兒和琳琅上了樓,赤生瞳沒有反應過來,若是平時他早就察覺了,這次是因為他相信小主的話,這羽閣哪怕靈帝都不能輕易踏進,所以他的神經才會鬆懈。“公子,公子?”,安兒兩人對視一眼,她們只看到赤生瞳盯著棋局在傻笑,“公子,小主的秘術材料送來了”,琳琅提高一點聲音喊道。“啊……噢,是什麼秘術”,赤生瞳好不尷尬,“瞳武戾天術”,琳琅回答道,“配方給我看看”,赤生瞳說道,琳琅把戒指給他。另外一邊,小主的修煉院中,送材料的小蘭剛剛回來,“都送到了嗎”,小主問道,“回小主,都送到了”,小蘭回答道。“御先生怎麼說”,小主點點頭,“御先生說他日夜不休需要十天”,小蘭說道,“那麼他呢”,小主睜開眼睛,“小主是讓我猜嗎”,小蘭試探性的問。
小主沒有回答,不過眼神示意她繼續,“恐怕要十倍的時間”,小蘭說道,“你去吧”,小主以靈力關上了門,“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她喃喃自語一句後陷入了修煉之中,她還不知道有三天之約的事。赤生瞳這邊已經將秘術配方看完,總的來說煉製的步驟和體術還是一樣的,不過瞳術最不同的一點就是需要凝瞳。所謂畫龍點睛,只是煉製的體術是因為它溝通天地靈力因此才有意識會逃會跑,而尊階瞳術就不同了,在勾畫凝型的同時需要勾畫凝瞳。靈皇就是透過瞳孔之中的瞳紋溝通天地靈力,這顆眼睛一放上去就等於煉製了一種靈力凝聚的真正有意思的載體,這個過程稍有不慎就會功虧一簣,比同時幾萬朵靈孕融合還要難以控制。本來他打算用雙煞瞳術來練練手的,可現在荒卯他們人還沒醒,那沒辦法了,只能自己來,“安兒琳姐,你們去修煉吧,從明天開始三天內不要打擾我”,赤生瞳吐出一口氣說,“嗯”,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他的想法。定然是想用這三天來煉製秘術,顯然這次不是煉製專家階秘術那樣輕鬆愜意,否則赤生瞳不會讓她們不要打擾,看來這次連他自己都沒把握。
安兒兩人下樓以後,赤生瞳關上了門,把所有材料取了出來,這些材料一共分為三類,一是基礎靈材,二是輔材,三是主材。基礎靈材數量多,輔材同樣,不同的是輔材是在煉製的過程中分解新增的,這和體術通通分解慢慢融合的方法有所不同。再有就是主材了,這些主材可不是一般的靈材,每一種都是他沒聽過的,若不是有天叔在,他絕不會盲目的煉製。第一步自然是分解,這一步對他來說不算什麼,雖說有將近十萬種靈材,不過對於他一千六百道意識來說,哪怕每一種一道意識十息,那十息時間也能分解一千六百種,所以這一步只是時間問題。過了許久,所有的靈材都分解完畢了,每一朵靈孕只有指尖大小,不過卻足足有十萬朵,整個二層的大廳廳中就像漂浮這一朵朵鬼火一樣,顏色不一不說,每一朵的氣息還各不相同。這許多靈孕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赤生瞳都要分神控制,因為每朵靈孕靈性不同,有的溫和有的暴虐,如果不加以控制,很快這些靈孕就會變成一鍋煮沸的粥。一般情況秘術師都是以意識,靈力,流源來控制,對於暴虐的靈孕可定時融入一些流源,溫和的靈孕可以灌輸少許靈力,既不能破壞各自的氣息靈性,又要讓它們彼此間達到一個平衡,所以分解不難,控制不易。至於赤生瞳的控制方法那就相對簡單了,既不用靈力也無需流源,只要意識釋放出恰到好處的天靈孕氣息出去,針對每一朵靈孕讓它感受到不同的天靈孕氣息,那它自然而然就“老實”了。這也是為什麼天靈孕會是秘術師夢寐以求的東西。
做完這一切後赤生瞳深吸口氣,下面才是重點,接下來的靈材就不能這樣通通一起分解,他準備先分解綺羅幻翼骨,這是一種遠古巨獸綺羅的翼骨。意識和一縷極淡的天靈孕氣息一起湧入翼骨之中,整個骨骼內的空間極其複雜,和植物類的靈材不同,骨骼類的靈材其中處處是深不見底的黑色小孔。小孔和小孔之間有的緊挨在一起卻不相通,有的隔了幾十億個之後卻又是內部相通,所以哪個孔進入後會有靈孕,又通向哪裡從意識中無法判斷。這比外界的十萬朵靈孕複雜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原本寄希望於骨寒天孕可以孕育一朵靈孕出來,畢竟這翼骨也是骨類,可是沒想到在誕生骨寒天孕的孕池中偏偏沒有綺羅巨獸的骨骼,沒辦法就只能靠自己了。秘術思維啟動,將外界控制靈孕的意識和分解的意識完全隔離,兩者各司其職,骨骼之中的意識攜帶著天靈孕開始一個個的尋找,每入一個孔就留下一點天靈孕的氣息,之後當進入其它骨孔時只要感受到了天靈孕的氣息便直接跳過。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在意識的感覺中應該到了骨骼的中部,這片骨骼雖然只有巴掌大小,可這一路下來著實讓他的意識受累了一把。最氣的是不能用通常的分解辦法,一般情況下的靈材赤生瞳只需要將天靈孕的氣息暴露出來,藏在其中的靈孕就會因為畏懼而不斷遠離,最後被逼到死角。可這骨骼已經經歷了無數歲月時光,若是一不小心將靈孕弄枯竭了,那絕對是得不償失。
又過去一段時間,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赤生瞳已經探查過近九成的骨孔無一遺漏,突然間,探查左側骨孔的意識感覺到了除了天靈孕以外的孕環氣息。赤生瞳心中一喜,將意識通通聚攏過來,把有感覺的骨孔周圍的其他骨孔通通探尋一遍,只要相連到這些骨孔的必經通道都用天靈孕封住。做完這一切後意識才從各個通道之中一點點靠近,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有意識侵入,藏在其中的靈孕瞬間收斂了氣息,若不是赤生瞳很肯定之前的感覺,恐怕還真被它矇騙過去。意識一點點的接近,範圍也在縮小,很多意識都穿過通道相遇,最後只剩下三百道意識還沒有相遇,正在各自的通道中繼續縮小範圍。突然間,一股龐大的戾氣從通道中湧來,每道意識都清楚的感覺到被一個充滿戾氣的東西咬住,而這個東西透過意識反射映照在腦中就是一頭全身黑色的遠古綺羅。它全身漆黑如墨,一對眼睛散發著幽幽的藍光,身上溝壑縱橫鱗甲密佈,身形像是西方的魔龍,最突出的是身上的鱗甲大小不一分佈不同,看上去就像穿著華麗的綺羅外衣一樣。它不僅能咬住意識,那戾氣還順著意識蔓延到腦海中,赤生瞳沒料到經過了如此之久的時間,這片骨骼中竟還有綺羅殘存的意識。龐大的戾氣倒灌進他的腦海中,一瞬間鼻子耳朵裡都有黑色的鮮血滲出,被秘術思維隔離沒有受到影響的意識立刻動作,天靈孕恐怖的寒意衝入腦中把控制權奪了過來。
呼……赤生瞳驚魂未定,所有的意識收回,天靈孕和焱雀靈力將戾氣肅清,懸浮在空中的靈孕們沒有了意識的控制開始躁動,剛剛回過神來赤生瞳立刻把意識調過去控制住靈孕。雖然現在有些混亂,但以他的控制力還能應付,“好險”,赤生瞳還心有餘悸,他的意識再次進入骨骼中,這次是意識朝前天靈孕緊隨其後,只要經過的骨孔就毫不留情徹底封凍。果然狡猾的靈孕已經換了地方,這次赤生瞳的意識剛剛進入幾個骨孔,那躲藏的綺羅意識就又咬了上來。它居然就藏在一進入骨骼的幾個骨孔之內,若不是赤生瞳早有準備,恐怕這回就不是流鼻血了,“哼,真是有夠陰險,不過這次沒那麼容易了”,赤生瞳意識中冷哼一聲,天靈孕順著意識流出去,直接把咬住意識的綺羅殘念凝住。那暴虐的戾氣也因為天靈孕的阻隔無法侵入意識,赤生瞳可不會在給它機會,所有靈力一起直搗黃龍,一瞬間將那藏在幾百條通道交叉處黑色的靈孕裹住,也就在這時,整塊骨骼化為烏有,只留下衣服黑色的靈孕在空中懸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