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對於有惡意的人絕不姑息,對有禮客氣的人也絕不搪塞
幾人來到了黨家府邸,相比之前的闊氣,現在的黨府顯得寒酸了許多,整個府邸只有一進門有一座石碑屏風,裡面一個待客廳,其他地方全是供族人居住的房舍,什麼鬥靈場,後花園,別院什麼的通通都沒了,所有人居住的房子都是一間挨著一間,此情此景真有幾分英雄末路的樣子。來到待客大廳,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雖然地方緊湊,但這個大廳還是很宏大的,裡面各種待客的桌椅成千上萬,與其說是待客,不如說是舉辦宴會用的大廳。不過想想也正常,這裡應該平時也用作議事,會有很多人參加也不奇怪,一行人走進大廳,裡面的人已經坐定,不過大家都齊齊望著門口,翹首以盼,想也知道是在等誰。看到赤生瞳一行人進來,眾人紛紛起身,“歡迎白小友”,一箇中年男子迎了上來,“白大哥,這是我爹,上次在族會上你們見過”,一旁的黨飛羽介紹道,“見過伯父,我和小羽是平輩之交,伯父還是叫我名字吧,或者叫小瞳也行”,赤生瞳禮貌的說,對於朋友的長輩,他一向很尊敬的。“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大家坐下說”,黨亦莊說道,眾人坐下,赤生瞳一行人則是被安排在右側首席。
“諸位,現在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小瞳就不必說了,荒府公子白瞳,大家都應該對他很熟悉了。這位是小瞳的朋友,來自寒淵域前來助戰的靈煙姑娘,一行十三人,一個靈王,其餘都是靈變尊”,黨亦莊介紹道,“諸位好”,靈煙起身說道,眾人都紛紛拱手以示還禮。“那下面就介紹一下齊淵城的各位,這位是樂家家主”,黨亦莊說道,左側首位的中年男子起身,模樣大概四十左右的樣子,不過修煉之人,具體歲數不知道,留著長長得鬍鬚,“老夫樂揚,久聞白公子大名,公子能前來助戰,不甚感激”,樂揚拱手道。“樂家主客氣,同為妙域之人,自然應當共過難關,何況我荒府蠻荒城也面臨同樣的情況”,赤生瞳說道。樂揚點頭坐下,黨亦莊繼續說道:“這位是城中的藥劑大師靳沅,現在齊淵城中的一應藥劑都是由靳大師組織煉製,包括進入山脈中採集材料”,“靳大師”,赤生瞳拱手,“聽聞小友也是一名秘術大師,而且還是靈尊之身,著實讓人羨慕啊”,靳大師蒼老的聲音響起,他頭髮花白,面板皺起,手指和面板的顏色也不一樣,顯然是常年配製藥劑所導致的。“大師過獎,以後還要多多麻煩大師”,赤生瞳說道。接下來一一介紹了齊淵城中參與防守的各個勢力,其中也有一些商會和外來的勢力,以往都是從齊淵城進入寒淵山脈獵殺靈獸找尋材料,而後再在城中售賣的組織。
所有的人和勢力赤生瞳都一個個銘記於心,暫時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之處,宴席過半,赤生瞳對齊淵城的情況已經瞭解得七七八八了。這時,對面的樂揚起身朝他拱手,“白公子,老夫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公子可否應允”,樂揚客氣的說,“樂家主請說”,赤生瞳微微疑惑,大廳中商議各種事宜的眾人也安靜了下來。“公子也知道,因為一直的防禦和退敗,我樂家和黨家都元氣大傷,所以現在不得不採用交替防守的辦法”,樂揚坐下後徐徐的說,“略有所聞,這個方法很不錯啊,樂家主覺得有什麼不對嗎”,赤生瞳說道,他也覺得這個辦法很不錯。“那到不是,只不過以前四大家族本就是我樂家稍遜,一次次的防禦道現在,幾乎每個家族子弟都身負重傷”,樂揚說道,眾人沒有插話,等待著他的下文。“老夫知道白公子和黨家有舊,所以黨家防禦的時候自然會出手,同時也沒有義務幫助我樂家守城。所以……請白公子將手中的劍借給我樂家”,樂揚語氣誠懇的說,“樂家主多慮了,我既然來了,就自然會全力幫忙”,赤生瞳表明了立場。他也對這些世家大族刮目相看了,若是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打出感情牌讓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出手援助吧,但是對方卻只借他的劍,想來是看中了封靈的鋒利,可以切開寰宇獸的防禦吧。
“白公子別誤會,我並沒有推脫的意思,我樂家之事當然會自己解決,只想公子借劍一用,用完必當歸還”,樂揚解釋道,他以為赤生瞳表明立場是覺得他在推脫,“樂家主誤會了,我是說真……”,赤生瞳話音未落,“爹,別說了,既然別人不肯,又何必多言”,樂揚身後的男子起身說道,這個人赤生瞳沒見過,但是卻有些眼熟。“小邢,坐下”,樂揚呵斥道,“爹,何必如此低聲下氣,我”,“閉嘴,坐下”,樂揚語氣更重,男子欲言又止,最終不甘的坐了下來。“白大哥,他是樂家的少主樂邢,之前的少主是他哥哥,在一步步退守齊淵的時候死了”,一旁的黨飛羽也像赤生瞳解釋道。“咳咳……諸位”,赤生瞳起身走到大廳中間,“各位應該都有見過記憶晶石中的蠻荒城防禦畫面,恐怕都覺得我手中的封靈劍才是關鍵吧”,赤生瞳左手執劍,右手握住劍柄輕輕抽出,恐怖的血器去滾滾長河一樣從劍身踴躍出來,全場一片譁然。“封靈是隨我出生入死的靈劍,它不是靈器,也不是什麼神兵,一開始也只不過是普通武器而已,並不是我白瞳自私或者小氣,不願將劍借給各位,而是一柄武器力量如何,並不是全在於它本身有多麼的厲害,與用劍之人也密切相關”,赤生瞳收起封靈,將劍插入地面青石板中。
“各位可以前來一試,若能讓封靈出鞘,那我便將劍借給他”,赤生瞳說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漆黑透明的劍鞘盛著金色的封靈靜靜地佇立在大廳之中。眾人看著長劍,又看了看赤生瞳,後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在意的吃著桌上的東西,一想到封靈劍發出一道道金光橫掃戰場,自己的族人和朋友都不用再流血受傷,雖然有些說不過去,但還是有人起身了。“白公子此話當真?”,一個體型巨大的人起身朝赤生瞳拱手問道,他渾身肌肉線條清晰,一看就知道是力量型的靈者,而且本身也是靈尊,“嚴幫主儘管一試”,赤生瞳平靜的說,這個人就是以前齊淵城售賣各種材料組織的幫主嚴餮。嚴餮走上前去,看著眼前一米多高的長劍封靈,他兩個指頭髮出淡淡的光芒,而後抓住了封靈的劍柄,雖然因為身型的原因,只能用兩個指頭,但力量上卻沒有差別。他抓住封靈,指間白光大綻,面色越來越凝重,身上一塊塊鮮明的肌肉都股動了起來,然而十息時間過去了,除了他額頭上一滴滴汗水滑落之外,那柄一米長的幽黑長劍仍是屹立不動,別說是出鞘,就連將它從地板中拔出來都做不到。
又過了十息,嚴餮放棄了,他收起了靈力和手指,“讓各位笑話了,我嚴餮確實拔不出來”,說完,他靜靜的回到了座位,大廳中的人面面相覷,就連黨亦莊也無比好奇,他知道劍域有靈劍傳說,傳說劍中住著劍靈,只有其主能開其刃,卻沒想到今天就真的見到了。接下來不信邪的人都一一上前,沒有一人能讓封靈出鞘,到最後,赤生瞳也吃得差不多了,還是沒人能成功。“現在大家明白了吧”,赤生瞳走到劍前,左手執劍,只輕輕抬手,插入地板的封靈就輕易的拔了出來,眾人個個驚詫,他們可是拼盡全力也沒能撼動分毫。“既然這樣,那你將它拔出來在借給我們不就行了”,樂邢不服氣的說,“小邢”,樂揚喝止他,赤生瞳則是微微一笑,這個少年看來還未脫稚氣,想來平日裡也是哥哥父親寵溺的物件。“那你過來”,赤生瞳說著,“過來就過來”,樂邢走到他面前,“拿著”,赤生瞳將出鞘的封靈遞給他,“封靈劍的鋒利你們都知道,拿好,砍一劍”,赤生瞳抬起右手胳膊。樂邢微微猶豫,他只不過覺得赤生瞳是在找藉口,所以不服氣罷了,卻沒想要真的把對方怎麼樣,“別猶豫,要盡全力的砍,否則你又以為我是在找藉口了”,赤生瞳說道。
樂邢握緊長劍,看著橫放在自己面前的手臂,他緩緩舉起長劍,手中靈力催發,一劍狠狠的劈下。想象中的血肉橫飛,斬斷手臂的畫面並沒有發生,他只感覺就像是一根鐵棒落到了無比厚實的皮肉上,竟然連一點皮肉都沒有劃破,整把劍鈍得像鐵棒一樣,除了留下一條痕跡,其他什麼都沒有。“現在明白了?看著你的盔甲”,赤生瞳接過封靈,劍身一陣震盪,一聲歡快的輕吟發出,一道金光閃過,樂邢手腕的盔甲應聲落地,被切成兩半。樂邢愣愣的站在原地,這種事情太不可思議了,誠如赤生瞳說的,封靈劍在他們手中只不過是廢鐵,而在對方手中就是神兵利器,眾人也終於知道赤生瞳並不是找藉口了。於是借劍一事就此結束,眾人商議過後就各自散去了,赤生瞳不放心,還是親自去看了一眼族譜上銀莎的名字,果然比之前刻上去的時候還要深刻,於是他也回到自己的房間中修煉起來。今天的事還是天叔告訴他的,不然他也不知道封靈的這個特性,因為一直都在他手中,所以沒發現原來劍靈竟然還有這種好處,按照天叔的說法,這應該是劍靈的一種形態,只認主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