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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扣山

楔子:完美的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也正因為這樣,當人們一步步看著它完成時,才會覺得震驚與不信

黨璃盤膝坐在陣勢之中,赤生瞳同時微微鬆口氣,若是自己先上去的話,恐怕一直盯著自己和黨璃的另外兩人會對黨璃出手,所以黨璃先上去,他也沒了後顧之憂。他一邊看著陣勢之中的黨璃,一邊留意遠處裹挾大衣的兩個傢伙。“寨主,我們為什麼不動手”,鳳簾熙低聲問道,“你應該聽到了議論吧,那個賤人天賦可是好得很,我們在此等著,等她從焱雀山回來,到時不僅可以殺了他們,還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焱雀山的秘術。和現在殺了他們,你覺得哪個更划算”,垠寨主怪異的語氣說道。“寨主英明,到時候大寨主和二寨主應該也趕來了,到那時,他們插翅難飛”,鳳簾熙看著赤生瞳的背影一陣獰笑。赤生瞳自然知道兩人的心思,不過嘛,他同樣付之一笑,所謂插翅難飛只是一個比喻,但如果真的插上翅膀,恐怕想飛出去還是很簡單的吧,誰又能想到他真的可以插上翅膀。因此所謂的沒有後顧之憂不止是現在,也是隻遺蹟之後。

此刻他把大部分精力放在觀察黨璃的一舉一動上,從她進入其中盤膝坐下,到現在已經十五息時間了,一切一如既往的平靜。而就在第二十息,一股無形的波動以她為中心擴散開來,淡淡紫色的氣息從她的胸口飄出,別看只有巴掌大小,就連赤生瞳都從這氣息中感覺到一絲危險。紫色的氣息不斷放大,而後將她的身體裹住,三息過後,紫色的氣息驟然間分出六道直接飛向六根十焱柱。紫色的氣息附著在潔白的柱子之前,最終將它徹底裹住,在紫色氣息的律動下,白色的十焱柱彷彿受到了侵染,一點點的變成紫色。這個過程很是漫長,足足五十息之久,在場的人都目不轉睛聚精會神的看著。紫色的氣息散開,駭人的氣息掀起一陣靈力波動,十焱柱大部分都變成了紫色,還留在柱子上的白色部分看起來像極了某種圖案的花紋。“一次同時溝通六根十焱柱,真不愧是紫冥小姐”,眾人紛紛點頭贊同,就在他們都期待黨璃能夠創造出怎樣的奇蹟時,一直盤膝的少女突然起身。隨著她的起身,六根石柱上的紫光碟機散沖天而起,最後光芒射向了遠處懸浮的焱雀山中消失不見,而隨之消失的,還有那道窈窕的倩影。

眾人都看得出她故意放棄了溝通其它十焱柱,雖不知道為什麼,但眾人也無可奈何,畢竟不是自己。只不過大家都有些失望,本以為又會有向自己的同伴炫耀的談資,卻沒找到就這樣早早的結束。“這小妮子還真是果決呢”,赤生瞳微微一笑,若是一般人,應該會選擇比較靠前的九份紫冥靈力傳送吧。一陣自語後,赤生瞳緩步走入陣中,“這小子做什麼,找死嗎”,“誰知道,大概又是哪個愣頭青吧,不過看看也無妨,萬一他能夠創造傳說呢”,眾人抱著看戲的心態注視著赤生瞳。看著他盤膝坐下,大家也是抱著雙手等待,在他們看來,赤生瞳肯定不像黨璃一樣能短時間就溝通十焱柱,所以大家竟然都頗有耐心的靜靜等待。赤生瞳進入陣勢後盤膝坐下,剛開始的十息之間,一切都正常,靈力正常運作,他也正常的修煉,從第十一息開始,一絲絲灼熱的氣息從地上升騰起來。消失和地面接觸的屁股和大腿,這是一種奇怪的熱,並不是如他之前所想,是坐在通紅的鐵板上的灼燒炙熱,而是剛剛好超過身體溫度的熱。有點像發燒一樣,身體燙得不行,感覺上卻又冷的發慌。

這還不算,沒多久,這種感覺散佈到全身,他也切實體會了一把之前的白衣男子一邊大汗淋漓,後面卻又瑟瑟發抖的感覺。沒多久,經脈也出現了這種感覺,灼熱的感覺像熱傳遞一樣一點點進入經脈之中,非凡沒有讓經脈也熱起來。反而是靈力瘋狂的吸熱,使得經脈寒冷無比,這個過程極其漫長,如果只是一瞬間就侵染全身,那麼恐怕大多數人都能堅持。畢竟大家能修成靈尊就已經是不容易,但這過程緩慢,而且是隨意的,這就造成了有的經脈冰冷,有的卻又正常。執行在其中的靈力相對的就變得忽冷忽熱,而這樣詭變的靈力在身體各處穿梭執行,對於靈者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就算是經歷過幾次換血換靈力的赤生瞳都有些煎熬,因為那些都是一蹴而就,不似這次一樣變化多端。不是有句話叫長痛不如短痛嘛,正應了此刻的情景。時間流逝,赤生瞳也沒有閒著,雖然靈力詭異,但他還是一次次將靈力回流練就,兩百五十道意識的他,很容易就發現了灌入自己靈力中的熱氣散發著一種特殊的氣息。

這種氣息是靈力沒回流一次,它就會累積一點,但每回流一次,其熱量就增加一分,所以在外人驚訝他胸口一縷縷紫色氣息點點冒出時,他體內的煎熬早已翻騰了數百倍。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黨璃為什麼每次遺蹟都要來這裡,就算沒有炙烤心智的焱氣,這種煎熬也是對心智的磨礪。如之前黨璃的情形一樣,紫色的氣息侵染了第一根十焱柱,一股無形的聯絡從柱子中傳來,就像空間戒指一樣,意識微動進入柱子之中。和他想象的情景不同,石柱之中有一塊像是翅膀一樣的東西,淡紫色的羽毛,散發著和紫色同樣的味道,不是完整的翅膀,好像只是一隻翅膀的一部分。這部分翅膀被黑色的鎖鏈鎖在十焱柱之中,似乎感覺的了赤生瞳的窺視,翅膀微微震東,黑色的鐵鏈發出碰撞的聲音。淡紫色的羽毛抖動,一股紫色的靈力順著十焱柱湧入陣勢之中,與此同時,白色的柱子上也出現了他所看見的部分翅膀的圖案。這算是溝通了第一根十焱柱,但是用掉的紫色氣息卻並沒有在回來,也就是說要溝通第二根,又需要同樣的回流靈力提取紫色氣息。要命的是之前提取第一份紫色氣息的時候的煎熬感並沒有減弱。

“既然都受過一次了,那就繼續下去,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裡”,赤生瞳秘書思維啟動,幾下了他在十焱柱中所見的翅膀,而後靈力流動,繼續提煉紫色氣息。“他這是做什麼?”,眾人微微疑惑,“他莫非還想繼續?”,看到赤生瞳胸口再次冒出的紫色氣息,眾人也明白了過來,紛紛拭目以待。這次赤生瞳的速度明顯比上次快了不少,二百息之內,紫色的氣息就已經瀰漫了第二根柱子,第一次他可足足用了五百多息。這次他在柱子之中看到的是看起來一樣部位的翅膀,因為只是一部分,因此感覺都是一樣的。這次赤生瞳不耽擱,幾下其形後繼續溝通第三根柱子,“第二根成了”,“也不知道這小子是誰,毅力如此之好”,“我剛剛看到他和紫冥小姐一起前來的”,“原來是這樣,那難怪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快,快看,第三根成了,不到百息時間”,人群中有人震驚的說道,“這小子的速度好快……”。又過了四十息,第四根,又十息,第五根,滿座無不驚詫,然而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三息之後,紫色的氣息再次裹住了第六根十焱柱。滿座皆驚,四下不語。

赤生瞳也不同,因為這次他看到了不同的東西,是兩隻眼睛,左右的十焱柱中各自嵌著一隻。黑色的眼睛中紫色光芒異動,與其對視,赤生瞳僅僅堅持了一息,而後心神一顫,意識直接彈回了體內,附帶的還有一縷心火在心中燃燒。這種感覺十分奇怪,微微的灼熱感並沒有怎麼難受,但是卻讓人無法集中精神,體力消耗也極快,同時伴隨著焦慮,心煩這些東西一起湧上來。赤生瞳幾度想要集中精力,但是都被這莫名的火燒得心煩意亂,“白瞳小子,你太著急”,天叔的聲音猶如定心丸。赤生瞳收回心神,一心感受著心中的雜亂和心煩,時間一息息而過,不知不覺間,不知何時他已經集中了精力。心煩和雜亂等等情緒都還在,但是他卻在這樣的環境下集中了一縷精神去仔細的感受他們。逐漸的,這縷精神不止在感受時可以集中,它似乎是獨立於自己情緒和感受之外了,即使受著各種擾亂,這縷精神也冷靜集中。感受到自己心念的變化,赤生瞳心中大喜,哪裡還顧得上十焱柱,只顧一心一意的用心火炙烤自己,當覺得炙烤之力不夠時,就從心中生出一縷紫色氣息溝通石柱,而後又獲得下一輪更強烈的炙烤。

他不經再次感嘆難怪,難怪黨璃想要焱氣炙烤的法決,對於九心琉璃體來說,這確確實實是修煉心智的絕佳選擇。他是不在意,但外面早已人聲鼎沸,炸開了鍋,因為不知不覺間,赤生瞳已經拿下了十根十焱柱。這次扣山,可以說圓滿的完成,眾人許久才回過神來,看著從頭到尾一直端坐如山的白髮少年,突然生出一種錯覺,他的身影就像是身後的焱雀山一樣,彷彿兩者融為了一體,無比得和諧。而赤生瞳一直經受心火的炙烤,很快就又沒了感覺,他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因為從他感覺到了,身下的陣勢開始異動,十份紫冥靈力從十焱柱中傳到了陣勢之中。“快看……他在笑”,眾人看到了赤生瞳的微笑,這平靜的微笑散發著無比得自信和決心,就連敵對的風簾熙都有些恍然,不過隨後他看張赤生瞳的目光就越大狠毒。身旁的垠寨主同樣露出了深深忌憚的神情,“他難道是想……”,“難道想——鳴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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