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多元的種族文明既統一,又獨立。在自己的領域,還是會有自己的規矩
沒有多久,飛行器就駛進了寰宇城,城外還寂靜如夜的城池,進入其中頓時熱鬧非凡,千米寬大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穿著秘術師法袍的人隨處可見,販賣東西的商鋪不止開著店,還在店門口擺下了地攤。甚至還有秘術師當街比試的,也有開闊的店鋪現場調配藥劑的,各種各樣的種族在一起談論著趣事,一派繁榮昌盛之勢盡顯無疑。“難怪小傲說論影響力,沒有任何府地可比”,赤生瞳也不經讚歎,“接下來呢,偌大的寰宇城,要怎麼找她”,廖韻問道,兩人走在街市上,隱約能聽到有人要在談論有關他的事。赤生瞳不經深深皺眉,這是好事也是個壞事,若銀莎知道他沒死,應該不會衝動的去報仇,但同樣的,沒了這股執念,她還能不能維持自己的神智,情況越來越糟。赤生瞳沒有回答他,邊走邊低頭思索,銀莎是秘術師,她如果知道宇族分為十八支,應該也只會找第十八支宇族人的麻煩。首先自己要弄清楚在這寰宇城中與第十八支宇族人親疏遠近的各個勢力,其次是打聽最近這些勢力中有沒有新出的秘術師。銀莎作為專家階的秘術師,無論到了哪個勢力都會是座上賓,想不出名都難,因此應該很快會有訊息。等有訊息後,再看看要不要去荒府。
“廖韻,你知不知道什麼地方可以探查到訊息,有沒有那種買賣訊息的情報組織”,赤生瞳問道,“你說的是天風居吧”,廖韻回答道。“額……天風居還賣這個?”,這赤生瞳真沒想到,上次偶遇一次天風居的交易會,卻沒想到居然還有情報交易。“嗯,天風居是不同於交易所的勢力,交易所因為背後有著種族榜大族的支援,所以並不愁自己的收益問題,幾乎所有負面的東西,交易所都沒有。天風居就不同了,雖然也拍賣東西,但這只是它涉及的其中一項買賣而已”,聽完廖韻的解釋,赤生瞳釋然了,“那就先去天風居吧,我們初來乍到,總要弄一些訊息,否則難以行事”,赤生瞳說道。兩人詢問了一番後,僱了一輛飛行器朝天風居而去,如果說之前的地方是繁華街市,那麼此刻他們行進的街道就是典型的商業街了。這裡沒有擺設任何攤位,街道寬大了不止一倍,街上全是飛行器來來往往,而每一個店面都異常華麗,擺設的東西也更為貴重。每個店鋪門口都有自己的守衛,店中有櫃檯和店員,店鋪也有分多層的,相對來說這裡要更安靜,但是人流量絲毫不比之前的街市少。
很快飛行器停了下來,天風居的大招牌鮮明耀眼,不過赤生瞳沒有進去,如果是他可以用靈晶或者其它東西換取訊息,那別人同樣可以用一樣的方式知道一切詢問了有關第十八支宇族訊息的人,到時自己豈不是暴露無遺。“不用擔心,若真如你想的,那豈不是沒人敢在天風居買賣訊息,走吧”,廖韻怎會不知道他的猶豫,赤生瞳也跟著她走進了店中。進入店中,正對面是上樓的樓梯,而四面牆上全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面具,“您好,三二五號店員為您服務”,一個帶著狐狸面具的男子走過來,他朝著廖韻躬身施禮道。不知何時,身邊的廖韻也戴上了一副面具,這是一副普通的鬼臉面具,額頭上刻印這一個天字。“新來的可人請選擇一副面具,牆上的面具代表著來天風居只獲得訊息,而不參與任何訊息付出。櫃中的面具代表著參與訊息付出,若訊息屬實,天風居會根據提供的訊息而付出報酬”,侍者平靜的介紹道。赤生瞳也徹底明白了,原來這裡的一切都是隻認面具不認人,這又一次讓赤生瞳覺得這個世界的道道,真的是很多很多啊,無論是之前薛馨一族的拂劍禮,還是現在的面具規則。這些大概就是多個種族文明揉和的結果吧,在自己種族的領域中,各自都有自己獨有的規矩,這樣璀璨的文明還真是讓人有些陶醉。
赤生瞳走到櫃子面前,他打算選擇這裡的面具,這是透明的水晶置物櫃,所以可以看到裡面擺放的面具。這些面具上刻的是一個風字,看來天風兩個字對於天風居有著不同的意義,一款款面具從眼前劃過,雖然這些面具都很精緻,可看上去就有一種不想帶上的感覺,赤生瞳很奇怪。或許是他沒有帶面具的習慣,又或許是……這些面具都是兩隻眼睛,突然,赤生瞳眉頭一挑,他在櫃子旁邊看到了一款面具,這款面具掛在櫃子旁邊,沒有什麼特別的花式和麵畫。就是普普通通的木頭面具,簡單的刻出了眼睛嘴巴,甚至都沒有修飾一下,粗糙的面都沒有磨滑過。“這款面具……”,赤生瞳彎腰摘下櫃子側面的面具,“對不起客人,這是裝飾的櫃面,不對外……”,侍者話音未落,一陣有節奏的下樓聲傳來。“沒關係,如果你想選擇這款面具,只需要付出五塊靈晶即可”,一個魅惑的女子聲音幽幽傳來,她走下樓來,身上套著一襲寬大的斗篷,帶著一款貓女面具。整個人的體型身材完全看不清,只知道是女子的聲音,其餘訊息的完全不知道,若不是富有節奏的腳步聲,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飄著的面具和斗篷。
“多謝”,赤生瞳將面具戴上,身旁的廖韻也穿上了斗篷,他也跟著取出一件斗篷套在身上,貓女面具的女子並沒有回話,踩著嗒嗒的步伐走出了店中。擦肩而過時,赤生瞳微微一愣,“好熟悉的感覺”,他喃喃自語道,“客人請上樓吧”,侍者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愣神,兩人一起走上了閣樓。閣樓中空無一物,正面有兩個座位,在往前是左右束起的簾子,而再前面的牆上掛著一副巨大的面具,頭上沒有刻字,也沒有任何面畫,甚至五官都不全,只有一張笑著的嘴,看起來詭異無比。“獲得訊息還是付出訊息”,空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獲得”,赤生瞳說道,“說出你想知道的訊息”,“宇族第十八支族人都有什麼敵對卻無法清除的勢力”,赤生瞳問道。“八千靈晶”,空洞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赤生瞳手掌一揮,一座靈晶小山出現,隨後消失,“一共有三個勢力,青統,白紗會,以及零明樓”,收到靈晶後,空洞的聲音回答道。“那麼這些勢力中有沒有最近五十天沒新進的專家階秘術師”,赤生瞳繼續發問,“八千靈晶”,赤生瞳照給,“青統三十天前有一位”。
“宇族為什麼會在寰宇城發出通緝令”,赤生瞳問,“一萬”,空洞的聲音響起,“因為第十八支少主被殺,死前傳回了戰鬥的所有過程,十八氏脈主下令,誰可以擒殺兇手,便是下任少主”,這個回答讓赤生瞳面色陰沉。他沒想到自己所有的訊息都被記錄了下來,當時他沒有一點察覺,到底宇猊是如何將他們戰鬥的過程傳回去的。“最後一個問題,通緝之人是否來到了寰宇城中”,赤生瞳目光如炬的看著眼前的面具,“已在城中”,過了半晌,空洞的聲音回答道。赤生瞳起身下了樓,兩人重新回到街上,又恢復了之前的一副樣子,這天風居的訊息果然是靈通無比,讓人嘖嘖稱奇,自己才來到寰宇城,它就已經得到了訊息。“情況很糟糕,剛剛最後一個訊息之所以沒有收取任何代價,是因為這個訊息已經走漏了。天風居不賣過時的訊息,之前恐怕就已經有人來問過這個訊息了”,廖韻語氣凝重的說。“如果我們再在城中晃悠,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揪出來”,赤生瞳點點頭,看來得去荒府走一趟了,如果不想被人窺探,依然是加入勢力,而按照小傲的說法,荒府是最好的去處。
“走吧,去哪荒府駐地看看”,兩人上了飛行器,“公子去哪”,侍者問道,“你可以和荒府的秘術師店鋪在哪”,赤生瞳問道,“知道,公子要去嗎”,赤生瞳點點頭,侍者驅使這飛行器伴著風鈴聲一路前行,朝著荒府駐地而去。時間緩緩流逝,耳旁的風鈴聲越來越響亮,赤生瞳不經好奇的看了看外面,此刻飛行器駛過的街道冷清得嚇人,整個街道只有開始經過的兩個店鋪有人進出,其他地方要麼是關閉的,要麼是開著沒有一人。不過這些店面都還算好的,沒過一會兒,飛行器停了下來,兩人付錢後站在街上,如果是之前的店鋪用蕭條來形容,那麼在他們眼前的店鋪簡直就可以說是廢墟的既視感了。裝修不說,偌大的店裡空空如也,所有櫃檯架子沒有任何東西出賣,整個店處處塵埃滿布,店門,座椅和詭異全都腐朽不堪,連店名都完全看不清。店門口的門柱上靠著一個男子,一身布衣在身,腰間一柄長刀,靜靜的靠在門口狀似守衛。而店中一個白髯老者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店鋪如此荒廢,還真沒有辜負了荒府的名聲。
不過雖然如此,店中躺著的老者身上穿的法袍,著著實實的是專家階的秘術師法袍,“這……這就是一個府地的秘術師駐地?”,赤生瞳好不驚訝,“荒府的情況很特殊,因為地域的關係,秘術師基本沒有人願意去的,每年的秘術師工會都是看著絕大師援助的人保持名額。有時候甚至荒府府主還會在秘術師大會前幾天直接抓幾個人去參加”,廖韻解釋道。“有意思,廖韻,如果你是宇族的人,你覺得我們進城後會怎麼做”,赤生瞳問道,“自然是藏匿起來,打探訊息,然後伺機而動”,廖韻說道,“不錯,他們一定會以為我會保持低調,不會曝露行蹤”,赤生瞳露出一絲笑容。“你是說……”,廖韻看著他,“反其道而行,讓我的名字響徹寰宇”,赤生瞳說道。“那麼我以後就叫上官韻”,廖韻也笑道,“而我就叫邪面”,赤生瞳取出了之前得到的面具戴在臉上。他已經問過了侍者,這個面具沒有任何的限制,一人只有一個,怎麼用都可以,不過相對的暴露了自己身份他們也不負責。而赤生瞳這個面具沒有刻任何字,誰也不會想到會是天風居的面具。
商量已定,兩人一起朝店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