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狂妄自大多是從小小的沾沾自喜開始的,所以當它出現時就要徹底杜絕
聽了天叔的話,赤生瞳就在一旁安靜的恢復,沒過多久,果然像天叔說的,身旁的寂滅池中池液再次盪漾,黑色的螢燭微微探頭,當看到赤生瞳在一旁修煉時,他立時縮了回去。生怕赤生瞳看到他一樣,過了一會兒,螢燭又再次探頭,這次稍微朝池邊靠近一點,從側面看了赤生瞳一眼,而後又縮了回去。赤生瞳嘴角微微一笑,這個老者感覺像孩子一樣,這讓他不經好奇螢燭的本體是什麼樣,不過他仍舊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沒多久,螢燭再次出現,這次他沒有在縮回去,整個身體都從池中冒出,除了腳之外,而後他微微揚起頭,雙手背在背後,做出一副老者姿態。“咳哼,小子,你是不是想出去”,螢燭揚起頭對著赤生瞳說道,“請前輩指教”,赤生瞳起身回答道,“嗯,看你小子人還不錯,老夫就告訴你一個方法”,螢燭說著,右手取出一本小書。他翻開書的第一頁,赤生瞳瞅了一眼,什麼都沒有,螢燭沒入池中,空白的書頁在池液中顯現出來。而後天空中電閃雷鳴也安靜了下來,巨大的書頁貼在空中。
池液震盪,書頁上也映出水波盪漾的情景,與之前一樣,盪漾的水波中央光芒四起,兩道白光同時從池中和天空中射出,並且最終連線在一起。“小子,進去吧,如果你能夠出來,那你就可以離開這祭滅城,反之……”,螢燭話音未落,赤生瞳已經跳入了光束之中,他的身體開始緩緩升空。“小子,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螢燭氣憤無比,感覺自己做什麼都被眼前的小子全部看穿,“反正我也出不去,別無選擇”,赤生瞳消失在了天空中的書頁裡,只留下平靜毫無波瀾的聲音,“可惡,煩人的小子,希望你死在裡面永遠別出來”,螢燭咆哮道。不過赤生瞳是聽不到了,他被吸進了書中,在他眼前是一片迷茫,紫色的霧氣朦朧了一切景物,腳下是一條石子路,蜿蜒盤旋像蛇一樣消失在霧中。而這條路就像懸浮在空中一樣,霧氣在腳下蒸騰,看來螢燭所謂的出去,就是這條路的盡頭了。“那就走吧,我到是好奇會有什麼東西跑出來”,赤生瞳說道,大踏步的沿著路走入紫霧中。
走著走著,一股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四周也沒有風的律動,這花香讓赤生瞳警覺起來。他停了下來,靜靜的感受著霧中的變化,突然,前方的紫霧輕微悸動,赤生瞳凝聚靈力直接轟出一掌,靈力手掌帶著紫霧破空而去。直到它消失在霧中,也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他正準備往前走,腳下徒然感覺一股熱氣蒸騰,低頭看去,一個黑色的洞正在他腳下逐漸放大。赤生瞳一個箭步劃開,黑色的洞穴縮小,同時也變得清晰,赫然是一張張開的大嘴,赤生瞳大呼好險,馬不停蹄的朝前跑。身後的東西一直追著,偶爾回頭看,赤生瞳也看清了對方的模樣,身後是一條蛇形的靈獸,沒有腳,全身覆蓋著鱗片,頭比較像眼鏡蛇,不過沒有扁平的部分。頭上有兩張嘴,一張是凸出的,有些尖,密佈著細細的牙齒,下巴下面還開了一道月牙裝的痕跡,那裡也是一張嘴,只長著兩顆虎牙。身體巨長無比,在紫色的霧氣中來回翻騰,赤生瞳跑著跑著發現沒路了,只有一肩之寬的石子路中途斷了。這是要背水一戰了。
“天叔,這頭靈獸應該是碧眼麟蛇獸,應該算是麟巽獸的一種吧”,赤生瞳問道,“是到是,不過只是師階靈獸,等級有點低”,天叔肯定的說。“是就行了,總比沒有的好,對了天叔,有沒有找到秘術,正好藉此機會修煉一番”,赤生瞳問道,“有是有一本,不過以你的身體強度,恐怕施展不出來”,天叔說道著,手指輕撫自己的戒指。一本破舊的書出現在赤生瞳手中,赤生瞳也不看是什麼了,直接靈力輸入開啟秘術,不知道是為什麼,在這片空間中似乎不會耗損靈力。因此他毫無顧忌的七脈全開,恐怖的靈力輸出剎那就將手中的秘術化作一段訊息融入腦海中。“斷天掌……”,赤生瞳呢喃道,碧眼麟蛇獸已經張口咬了過來,一次也沒有施展過秘術的赤生瞳微微凝神。既然背水一戰,那就不能逃避,七脈齊開,無盡的靈力湧入經脈中,配合著意識的控制,全身上下充滿了靈力。右手五指攤開,沒有任何的靈力凝型,也沒有恐怖的靈力波動,所有經脈中的靈力充入手臂之中,每個細胞都開始膨脹。腦海中回想著秘術的釋放過程,在經脈中的運轉線路,速度,以及出手時的每一個動作細節全都活靈活現的在他瞳孔中演練。
面對已經到眼前的大嘴他視而不見,瞳孔之中的動作演練完畢,赤生瞳也開始動作,右手中的靈力全部靜止,手臂的肌肉鼓動,經脈舒張。麟蛇獸的嘴已經都將他圍住了,這是他第一次施展秘術,若是失敗,那就粉身碎骨成為食物。赤生瞳五指併攏,手臂不快不慢的抬起,經脈中的靈力迸發而出,赤生瞳朝著蛇口一掌劈出,瞳孔中演化的過程真實再現,青色的靈力有條不紊的湧出,經脈的舒張和收縮,一切都完美的契合。就在碧眼麟蛇獸一口咬下的瞬間,青色的靈力手掌轟在了虛空中,一道青光從天而降,一道數十米長的天塹自靈力手掌掌間而出,紫色的霧氣被驅散,就像這一掌斷裂了虛空一樣。龐大的麟蛇獸這一口還沒有咬下,它的身體頭顱就化作無數光芒消失在了虛空之中,赤生瞳深深吐出一口氣,右手無力的垂落,金色的血液從毛孔中不斷滲出。整隻手沒有了一點直覺,至於金色的血液他到沒有在意,因為得到封銘戒時,腦海中的資訊就已經告訴他了,到達靈尊會逆轉血脈,所以不光血液,他的骨頭和封銘戒估計都是金色的。
“這就是斷天掌嗎”,赤生瞳嘴角咧出一絲笑意,人在絕境時爆發的潛力果然是最恐怖的,換做平時恐怕還真不一定學得會。“小子,你在高興什麼,麟蛇獸的眼睛呢”,天叔的聲音響起,就像一勺冷水狠狠的給他來了個透心涼。“**居然忘了,好不容易遇到的麟獸啊”,赤生瞳同樣懊惱不已,之前的高興蕩然無存,“這斷天掌還真是不能隨便用”,赤生瞳服下一枚嗜血果,看著自己血淋淋的手臂自語道。“白瞳小子,你該不會以為自己就學會了吧”,天叔的聲音再次響起,彷彿不打擊打擊他,天叔就不樂意一樣,“額,怎麼”,赤生瞳不解。“你以為斷天掌的名字是白取的,就你剛剛那樣能斷天?”,天叔說著,出現在他的手掌中,“那怎樣才算,難道還真能把天劈斷”,赤生瞳不以為然,“正好這裡的沒有靈力和意識消耗,就給你小子好好上一課,同樣的秘術,並不是什麼人施展都是一樣的”,天叔說著,意識虛影飄到虛空之中。因為紫霧的阻礙,赤生瞳沒有看到天叔身後巨大的透明黑影也隨之而出。
他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天叔身上,飄到虛空的天叔背對著赤生瞳,只見他五指張開,和之前赤生瞳施展時的動作別無二致。五息之後,天叔併攏手指,而後揮動手臂,抬手朝著漆黑的天空轟出一掌,“斷天掌——一掌斷天”,隨著天叔一聲長喝,白色的靈力手掌飛出不遠就消失在紫霧中。手掌消失的一刻,白色的點點星光出現在紫色的天空中,像是一顆星星散發著微弱的星光。剎那間,白色的光芒放大,天空裂開一道裂痕,一道無限長的天塹將整個天空橫斷,而且它還在不斷地擴張,就像一張緩緩張開的嘴,彷彿要將整個天空吐掉一樣。無盡的壓迫感哪怕是在遙遠的天際,赤生瞳都能感覺到其中的恐怖威視,整個空間中的紫霧消散一空,再也看不到哪怕一絲。不僅如此,祭滅城的黑色天空中,一道月牙一樣的天塹掛在空中,漆黑的天空霎時天朗氣清,寂滅池中的池液瞬間沸騰,就像滾燙的開水。一直在池中的螢燭目光呆滯,愣愣的不說一句話,少時,天塹消失無蹤,天叔也回到了赤生瞳的腦海,而某人還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如果說天叔施展的斷天掌是成人版,那赤生瞳剛剛的那個恐怕連嬰兒版都算不上,現在他內心僅存的一點自喜也消失了,看來自己也只是個普通人。斷天掌也只是在情急之下勉強施展,以後要做的還很多啊,赤生瞳緊緊握拳,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心中暗暗決定,以後自己施展的斷天掌一定要超過天叔。見此情形,腦海中天叔讚賞的點頭,能在挫敗之後立刻振作的人,就算不是天才,成就也定然不低。而平心而論,對於赤生瞳第一次施展就能打出天塹,這已經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了,即便活了無數年的他,也沒有見過如此天分的人,他之前完全不認為赤生瞳能夠施展斷天掌,更別說打出天塹,這也是他一直沒拿出這本秘術的原因。不過越是有天分的人,越需要磨礪,特別是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