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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寂滅池之變

楔子:有的東西可以透過智慧而得到,不過有的東西卻只有經驗才能累積

掌使的城鎮不大,只有十多間房屋,全都林立在十字路口周圍,令人心悸的波動一陣陣的爆發,赤生瞳小心的上前,讓他安心的是自己眼中的房舍內都很乾淨,沒有金色的蝌蚪人影。沒一會兒赤生瞳就走到了池邊,寂滅池中黑色的液體還在盪漾,一點淡淡的銀色光芒在池子中心逐漸放大。銀色的光芒出現後,盪漾的波紋一圈一圈的消失,最後平靜了下來,整個池子猶如漆黑的天空,而其中心處盤子大小的銀色光芒就像明月一樣。赤生瞳大驚失色,月亮這種東西只有來自地球的他才知道,他忙不迭移開目光,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天空。萬年白色的天空一片漆黑,金色的月亮高高懸掛觸手可及,“這……這到底”,赤生瞳無比心驚,這寂滅池可以對映人的心境。呼……想了想,赤生瞳也釋然了,天叔既然在自己的意識裡,而且一路上對他的幫助不言而喻,可以說亦師亦友,那麼這個秘密暴露也就暴露吧。“等等,可以對映人心,那麼……”,赤生瞳心中思索著一個人,寂滅池開始震盪,池中圓月消失不見,天空同樣映照出一圈圈波紋。

赤生瞳死死的盯著寂滅池,雙手抓著池邊面色通紅,全身的肌肉緊繃,誰也不知道他心中想什麼。少時,寂滅池終於停止了盪漾,黑色的池中泛起一面透明的鏡子,鏡中出現一道窈窕的背影,一身白色的紗衣,一頂白色的帽子,秀美的長髮直延伸到腰,左手腕上帶著一個手環,手環上竄著一個源字。“這……就是……就是媽……媽媽”,赤生瞳有些哽咽,他只是試試,沒想到真的能見到媽媽,無數次做夢夢到的人。“媽媽”,赤生瞳有些痴呆,他緩緩的伸手想要叫自己的媽媽,想讓她轉身,卻沒注意他伸手的同時,一隻黑色的手同時從池面伸出。他的手離池水越來越近,黑色的手也離他的臉越來越近,但是在他的眼中卻只看到了水中的身影,天叔也不知道怎麼了,同樣對這一切默不作聲。赤生瞳的手觸碰到了池水中的背影,白莎滑膩的觸感傳來,眼看就要見到自己的媽媽,赤生瞳突然有些遲疑,有些緊張,甚至有些害怕。他輕輕的觸碰到衣服,又條件反射的縮回,遲疑了許久,他的手終於落到了對方的肩上。

冰冷的感覺傳來,黑色的手指沒入了他的腦中,就在這時,池中的人影突然消失,赤生瞳一個激靈瞬間回神。骨寒天孕寒氣爆發剎那間肅清整個意識,黑色的手掌如碰到釘子一樣驟然彈回,赤生瞳連連後退,黑色的天空電閃雷鳴,和地球的氣候如出一轍。轟鳴之間,黑色的影子從天空中冒出來,像幽靈一樣的黑色影子在空中盤旋,“什麼東西”,赤生瞳深深皺眉,因為在他眼中,整個城鎮中金色的蝌蚪都匯聚在黑煙之內。從那團黑氣包裹的金色身影裡,赤生瞳感到了無數消極邪惡的氣息,自己的身體也有些萎靡疲勞,心情更是忐忑不安,噁心眩暈各種的消極精神隨之而來。還沒等他調節,黑影已經朝他襲來,“我***,這東西不會就是滅吧,祭滅城不就是清除滅的地方嗎,為什麼這裡會有滅”,赤生瞳大罵,若是平常他也不會這般狂躁。現在他只覺得身體中有無數的力量想要釋放出來,但是理智告訴他自己應該躲避,好在這時骨寒天孕爆發,讓他腦袋清醒了一番。

隨後某人就一陣狂奔,石梯都沒有走完,就直接從百米高的階梯上跳了下去,然而剛剛落地赤生瞳就後悔了。掌使這一層每一間房間都走出一兩道金色的蝌蚪人影,應該說是飄出,雖然是從門出來的,但是都是一道金色人影,上面有兩個或三個窟窿,看起來像五官。身體部分則就都像一條尾巴,總之就是童話傳說中幽靈的標準模樣,不過這顯然不是幽靈,每道蝌蚪人影都是攜帶這各種衰敗的東西向他飄來。呼……赤生瞳吐出一口氣,腹中靈力湧動,青色的手掌順著街道劃過,街道上所有蝌蚪人影都被一擊擊潰,可還不等他高興半秒,一條條蝌蚪重新匯聚,只有他高的蝌蚪人影重新匯聚後足足長高了兩倍。“該死,這是覆滅,妹的,不管了,衝出去再說”,赤生瞳也顧不上許多了,前有攔截後有追兵,他不管覆滅不復滅,一掌撕開一條路,一個箭步飛掠而出。“白瞳小子,你在跑什麼”,天叔奇怪的聲音響起,“天叔,你有辦法?”,赤生瞳喜出望外,“辦法?什麼辦法,你小子不會腦子出了問題吧,還有,為什麼對著四周胡亂釋放靈力”,天叔語氣怪異的說。

“胡亂?有東西在追我好不,不跑難道等死”,赤生瞳還以為他在調侃自己,赤生瞳直跑到石梯口,下面就是指使的城鎮。指使……赤生瞳心中的話都沒念完,恍眼看了一下指使的城鎮,哪裡還有什麼城鎮,簡直是金色蝌蚪的海洋。無窮無盡的金色蝌蚪將整個城鎮蓋了一層又一層,指使城鎮已經變成了一個大池塘,這些蝌蚪既沒有消散,也沒有聚整合人影。沒辦法,最終他還是沒有下去,身後被他擊潰的人影再次凝聚了,一個個都成了巨人,最矮的都是七八十米高。靈力樹中靈力爆發,這是一場惡戰,光是看著它們在遠處,身體都有不適的感覺,若被這些東西附身,自己恐怕瞬間就被複滅了。“白瞳小子,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天叔沉吟了許久,語氣嚴肅的問,“難道你沒看到!!”,這次反而赤生瞳不淡定了,“你是不是看到了滅”,天叔凝重的說。赤生瞳無奈的點點頭,眼看這無數巨型蝌蚪人朝他而來,他也只能不顧覆滅,直接開打,就在這時,黑色的影子終於是出現了。

它直接席捲了城鎮中的所有滅,金色的蝌蚪全被它裹挾在其中,赤生瞳趕忙躲避起來,黑影完全不管他,貪婪的覆滅著其它的滅。赤生瞳內心又焦躁起來,現在的情況出不去,雖然暫時沒有事,但當覆滅完畢後形成一個整體,肯定就會把目標轉向自己。局勢嚴峻本就容易產生負面情緒,再加上滅的影響,赤生瞳心中都有些狂暴,同時有一絲絲絕望失落暗暗衍生。“冷靜……冷靜”,赤生瞳捏捏拳頭,大腦超負荷的運轉,他心中想著:這團裹著黑氣的滅是從寂滅池中出來的,而當時它幾乎就要進入自己身體中,可是那時候就在要成功時,池中的人影突然消失,自己也隨之醒來。“那口池子中還有東西”,赤生瞳終於想明白了,那池中的人是幻想,這也是為什麼她沒有正臉,看來一切關鍵就在那口寂滅池中。就這一恍神之間,掌使城鎮中所有滅都沒了,黑色的滅也不知去向,赤生瞳藉此機會再次登上了心使城鎮。

這裡還是和原來一樣,除了依舊烏雲密佈,電閃雷鳴的天空,整個心使城鎮都很寂靜,赤生瞳直接來到池邊坐下。這次他沒有想母親,而是想赤生雪,想夜楦羽,想自己的朋友,果然不出他所料,漆黑的寂滅池沒有一點反應。“小子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赤生瞳突然起身,對著寂滅池深深躬身,“前輩,之所以救我,不是沒有原因的吧,需要小子做什麼,還請現身”,四周寂靜無聲。赤生瞳也不在乎,緩緩走到池邊,手中的靈力凝型,青色的靈力手掌一點點伸向寂滅池的池水,“小子住手……”,就在快要碰到的一刻,蒼老的聲音喝住了他。赤生瞳四處檢視,身後的池子中一個黑色的老頭冒了出來,“小子,你怎麼知道老夫在池液之中”,赤生瞳回身,池子中一個老者冒出了半個身子。整個人都是黑色的,但是該有的一樣不少,頭髮有束帶,還有髮簪,上半身甚至還有長袍的樣子,胸口有一個大大的吊墜,上面刻著一個螢字。“不知前輩如何稱呼”,赤生瞳尊敬的問,“老夫螢燭,小子,回答我的問題”,螢燭似乎很執著於這件事。

“這很簡單,剛剛我第一次觸控到池水,但是您並沒有出手,後來隨著我手往池底伸,你就突然出手。我之前說的第二句話前輩沒有迴音,那就排除了前輩是因為有所驅使而救我,那接下來自然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即使前輩不在池中,這池子也有著重要的作用”,赤生瞳笑著解釋道。螢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小子,那你叫老夫出來做什麼,你自己放出的滅,自己收拾去”,螢燭說著,直接沒入了池中,赤生瞳一臉鬱悶的站在原地。“白瞳小子,表現淡定點,這老傢伙比你還著急”,天叔的聲音響起,“額,天叔,你怎麼知道”,赤生瞳問道,他可一點沒有察覺到對方有在關注滅的情況。“察言觀色或者分析算計,你小子可以說是老道得像個老妖,可琢磨心理你還是差很多,人心這種東西是最詭異多變的。像這種過了無數歲月的老傢伙,就算世界崩塌恐怕都不會讓他們袒露出心中的想法。所以你又怎麼會察覺,他之所以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因為時機沒到罷了”,天叔說道,他似乎很瞭解,不過轉念一想也是,在家族中,天叔應該沒少和這些老怪物打交道。

知道對方的想法,赤生瞳也不著急,就地盤膝坐在池邊,一塊塊靈晶毫不遲疑的化作靈力環繞四周,他安靜的開始恢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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