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趕早不如趕巧,好事很巧,壞事同樣
赤生瞳和紫柔抱著凝音來到了藥劑所,按照天叔所說,需要用洗神劑配上流源浸泡身體,同時還要用冷飲草外敷,加上養心劑服用,這樣才能解除玄族對於意識的侵蝕。這三種藥劑現在只找到了一種,紫柔就留在了藥劑所,赤生瞳則是一邊在交易所檢視,一邊在街上的藥劑所到處詢問。冷飲草還好說,交易所雖然沒有,不過冷飲草的用途比較廣泛,所以他沒走幾家店就買到了,但是養心劑就很困難了,除了能夠驅散一些意識上的汙染之外,沒有什麼其他用途,所以他跑了許多藥劑所都沒能找到。赤生瞳在忙碌,有三方的人比他更忙碌,首先是城主府的衛隊,因為他成功開啟了第十層,梵天城晉升成功,所以他是要為他接風洗塵。其次是仇人,無論是不想這次梵天城的人,還是被他殺掉的人的親屬或朋友,都想找到赤生瞳殺之而後快。最後就是薛馨了,她作為藏劍族人,自然知道怎樣驅除玄族的意識侵蝕,而凝音的情況很糟糕,所以此刻她也在派人匆忙的尋找赤生瞳。
而赤生瞳此刻正在大街上四處尋找,突然間,天叔發現了一個老者的地攤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放著一瓶養心劑,雖然瓶子有些髒,佈滿了灰塵,不過天叔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就是養心劑。因為養心劑這種藥劑極其特殊,只能用琉璃瓶儲存,而且每次儲存的量都是極其嚴格的,多一點少一點都會破壞藥性。“這位老人家,這瓶藥劑怎麼賣”,赤生瞳走到攤子前,指了指地上的養心劑,一直躺在地上的老人坐起身來,他衣衫襤褸,鬍子全白,形容枯槁,骨瘦如柴。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無比,不過頭髮確實火紅色的爆炸頭,與其削瘦的形象差異極大。“那個東西不賣”,老者微微睜眼掃了掃赤生瞳指的藥劑,彷彿沒有睡醒一樣,眼睛裡睡意朦朧,毫無神采,“不賣?那為什麼擺出來”,赤生瞳問道,“這邊是賣的,那邊是送的,小子,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老頭子我的東西很貴,買不起趕緊走”,老者一副很不耐煩的模樣。
“那我就買這塊百念鳴碑,附贈那瓶藥劑,老人家開個價”,赤生瞳在一堆出售的東西中挑出了一塊石碑,因為他問過天叔,這一堆東西都是比較少見,但絕不貴重的東西。“一百萬”,老者淡淡的吐出一個價,“什麼,一百萬,老人家,你怎麼不去搶”,赤生瞳跟無語,他想到了幾萬,幾十萬,沒想到這老人家一開口就是百萬。自己初來乍到,這個世界上雖說實力為尊,但是沒錢也不行啊,總不能去偷去搶嘛。“就知道你買不起,去去,打擾我老人家睡覺”,老者一臉嫌棄,伸手趕了趕赤生瞳,隨後又躺在了地上,實在沒辦法,當著大街上,他也不可能搶,性命攸關,赤生瞳只得拿出百萬精靈幣。“老人家,拿著”,赤生瞳跑過去一枚戒指,裡面只有百萬精靈幣,“哎呦喂,我老人家居然看走了眼,嘿嘿,公子您請拿走,有空再來。這可是一塊救命的鳴碑,公子慎用”,老者一臉恭維,與之前判若兩人。赤生瞳自然不會管這麼多,至於救命,他確實是拿去救命,赤生瞳拿著兩樣東西就狂奔回了藥劑所。
回到藥劑所,紫柔還在房中沒有出來,赤生瞳只能等在外面,“夥計,外面怎麼這麼喧鬧”,赤生瞳問道,“回先”,“叫公子”,赤生瞳說道,“是,是,回公子,外面是隱劍族的人,說是在尋找一個叫白瞳的公子,已經把城中各大藥劑所都問遍了”,夥計回答道。“隱劍?豈不就是藏劍嗎,看來是薛馨在找我,應該是擔心凝音的傷勢,看來一會兒要去給她報個信”,赤生瞳囈語間,房間的門開啟了。“紫柔,這是冷飲草,用靈力融化就可以外敷,還有,這是養心劑,直接服下就可以”,赤生瞳連忙把兩樣東西遞給紫柔,紫柔接過東西又再次轉身入房,“等等,紫柔,我去隱劍族給薛馨報個平安,一會兒就回來”,赤生瞳在她沒有關門的時候說道。“我會抱凝音回客店”,說完,紫柔關上了房門,赤生瞳本想問問紫柔的傷勢,不過暗影族的強大恢復力果然不是概的,她身上的傷幾乎完全好了,甚至就連刀劍劃破的面板都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因此他也轉身出了別院。走到店門口,詢問的女子正準備要走,“姑娘請留步”,赤生瞳叫住了她,“何事”,女子沒有回頭,“你們不是在找我嗎,我就是白瞳”,赤生瞳也不生氣,“你是白瞳?”,女子終於轉過身來,她容貌清秀,身材婀娜。“沒錯,可是你家小姐找我”,赤生瞳也不拐彎抹角,“嗯,煩請公子隨我們去見小姐,另外還有公子的朋友也請隨行”,女子很客氣的說。
“有位朋友受傷了,他需要人照顧,我隨你們前去便好”,赤生瞳說道,“有勞公子,請”,女子做出了請的手勢,赤生瞳走出店,外面停著兩輛三鑲菱飛行器,依照女子的指示,赤生瞳獨乘一架,一行人便穿梭在繁華街市中。過了很久,風鈴聲停了下來,“公子請稍等,我去稟報小姐”,“等等,姑娘,為什麼這梵天城中處處守衛森嚴。而且哪些士兵更是一個個拿著畫像,莫非是在捉拿什麼窮兇極惡的人嗎”,赤生瞳叫住女子問道,“公子請叫我妙兒就好,至於那畫像,他們要找的正是公子你,所以公子切勿出來,待我稟告小姐”,妙兒說著,便走進了府中。赤生瞳一聽妙兒的話,立刻就明白了,肯定是城主找他慶功,對於這種場合,赤生瞳很不感冒,所以他抬頭看了看門上的牌匾,上面寫著一個氣勢雄偉的劍字,隨後他就“乖乖”的待在飛行器中等待了。劍府之中,一處亭臺閣樓中,一個超凡脫俗的紫衣女子靜靜的站在閣樓上,“小姐,白公子到了”,妙兒躬身回稟,“他身邊的姑娘傷勢怎樣了”,這個女子自然便是薛馨,換上女裝的她,比之以前更美了幾分,在加上柔和自信的獨特氣質,哪怕女子都會忍不住要多看幾眼。“回小姐,只有白公子一人前來”,妙兒答道,“妙兒,請白公子到觀禮臺,我隨後便到”,妙兒應聲而去。
赤生瞳在飛行器中靜靜的修煉,妙兒款款的走出來,“公子請下輦”,赤生瞳跳下飛行器,“妙兒小姐,不知府中是否有什麼喜事”,赤生瞳下了飛行器才發現劍府中張燈結綵,一派喜慶,“今日是族中的成人禮,請公子隨我到觀禮臺”,妙兒領著赤生瞳走進了府中。因為都設有傳送陣,所以沒多時,兩人就出現在了一處廣場,廣場中有一處高臺,側面有梯可上,高臺四周已經圍繞許多人,全是年輕一輩。而廣場對面也是和高臺齊平的坐處,正中主位上坐著一位古稀老者,人雖老矣,但其相貌仍可見些許英武。主位兩側一字排開的其餘坐次上也都坐滿了各個長輩,有男有女,“妙兒姐,族長叫你”,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來到兩人面前。“公子稍等,小姐一會兒便到”,赤生瞳點點頭,妙兒離去,赤生瞳便無所事事,本想取出椅子坐下,但是整個廣場只有長輩才能落座,他也不好太隨意,於是在廣場的角落找了一根柱子,雙手環抱靠在柱子之上。熱鬧的場合從來不是他所喜愛的,所以此刻他閉目養神,白髮青衫,顯得與周圍簇擁的人群格格不入。
“成人之禮開始……”,首座之人身旁的老者高聲道,廣場中的人都安靜了下來,“薛京”,老者拿出了一卷紅色卷軸念道,人群中一個男子應聲走出,男子身穿紫衣,頭髮散亂,不過長相俊秀,儀表堂堂,這可能是藏劍族人的特點,赤生瞳還從沒見過一個長相醜陋的藏劍族人。男子走上高臺,臺中間立著一柄巨劍,他左手微微亮起,掌心劍按住劍柄,漆黑的巨劍微微震盪,一股波動席捲全場,眾人衣角飄動頭髮紛飛,隨後巨劍亮起六分。“薛京,血脈六段”,老者宣佈了結果,薛京滿面汗液的收回手掌,“去紫衣”,老者聲落,兩個丫鬟走上前,一個手託銀盤,另一個上前褪去了薛京紫色的青衫,“束髮”,老者聲音落下,薛京拿起托盤中的一條紫色長帶,將自己飄逸的長髮束起一縷。“禮畢,下一位,薛禹藍”,成人禮正在進行,吃蛇住也知道了為什麼藏劍族人都是紫衣,原來要行過成人禮才可以穿其它衣服。接下來的成人禮,赤生瞳就沒有管了,都是閉目養神。
“最後一位,薛馨”,老者念道,周圍安靜,赤生瞳扭頭看去,一身紫色衣衫的女子款款而上,她身材嬌翹,一條玉帶貼在纖細的腰肢上,絕美的臉龐面無表情,一對雪亮的眸子在人群中尋找,最終定格在了角落中一道青色的身影上。赤生瞳看到她朝自己看來,也是微微一笑,隨即輕輕點頭,他看出了薛馨眼中的詢問之意,所以點頭是表示凝音已經無礙。然而現在是大庭廣眾之下,兩個人的默契被所有人看在眼中,赤生瞳雖然別無他想,不過落在別人眼中可就不一樣了,特別是首坐之上的老者,“妙兒,那個少年是誰”,“回族長,他叫白瞳,是小姐的朋友”,妙兒回答道,“原來是他,果然是少年有位”,族長看著赤生瞳,眼中有些讚許,隨後又有些失落,讓人有些莫名。薛馨自然不管別人如何看,她得到肯定回答後,手中掌心劍亮起,隨後按在了劍柄上,與之前的所有測試都不同,這次劍身雖然全亮,但是沒有一點點的劍勢爆發。但是薛馨卻是香汗淋漓,誰都看得出她在盡力的做著什麼。
眾人都各自對視,疑惑萬分。“馨兒這丫頭在做什麼”,族長也很疑惑,“族長,小姐不會是想……”,他身旁的老者一臉震驚,“馨兒,快住手,你要做什麼”,族長驟然起身,“爺爺,別過來”,薛馨纖纖玉手之中金光大放,“爺爺,即便我不這樣做,他們也會找上門來,與其到時毫無還手之力,不如我”,薛馨加大靈力輸出,高臺出現了一條條的裂痕。
“哈哈……好個薛馨,你說的不錯,我們來了”,炸雷般的笑聲從空中傳來,這笑聲中帶著無形的壓力,使得廣場中的眾人全都不堪其負,險些載倒。隨即,六個身穿黑影從天而降。